putixin.com
返回《一日一读》
返回《连载专栏》
 
 

 

宁坐蒲团冻饿死
不作人间应付僧

 

 

 

 

 

 

 

 

 

   上一页              下一页 
 参学琐谈 (7)
                 释真华 著

刘秀觉得既然到了绝境,与其被擒受辱,倒不如自刎来得利落些!于是举起佩剑就要自刎。说也奇怪,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块奇大无比的巨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刘秀等人的前面,这样一来,追兵瞪眼啦!负责追捕的人无法可想,只有不了了之地回去缴令说:“刘秀等人,已被巨石压毙。”其实,刘秀等人一根汗毛也没有损伤,等追兵一退,即从巨石下爬了出来,后来终于完成了中兴伟业。迨山中建寺,好事者即把刘秀隐藏的地方叫做“皇藏洞”,峪叫做“皇藏峪”。又因刘秀曾在黄桑树下饮马,所以又名黄桑峪,这便是皇藏峪名称的由来。

我住在皇藏峪二十多天中,因为真升师兄当瑞云寺寺主的关系,食宿方面常住里都以客人的身份招待我,既不上殿,也不过堂,吃饱了随意到山上溜达。因此,我常常自己爬到该峪的最高峰——羊鼻子,俯瞰峪中的景色。皇藏峪的树木种类之多,是有名的。故有“北京的人全,皇藏峪的树全”之说。最使人感到惊异的是:许多合抱粗细的古柏,多是从石缝中生出,那些地方不但没有土质,水分想也不会太多,可是它们居然就能够长得那样子高大,你说怪也不怪?

除了从石缝里生出许许多多的古柏之外,其它的树木也自然组成了一幅极其美观的画面,看吧:那些黄叶树、红叶树、绿叶树、紫叶树,以及红黄叶相间,紫绿叶相间等等的树,满山满峪,比比皆是,身在其中,令人几乎忘却了是“九月深秋兮,四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雁悲怆”的深秋季节!

七 初乘火车

读者看了我在皇藏峪的经过,也许要问:“你既然是去南方参学,在皇藏峪休息一两天,也就该赶路了,为什么在那儿一住就是二十多天呢?”

这有两个原因,我必须向关心我的读者说明。首先我要说明的:我去皇藏峪的真正目的,既不是羡慕那儿的风光,也不是贪图那儿的安逸,而只是想找真升师兄设法给我弄点路费。可是,我到皇藏峪那天,真升师兄正在山下一个叫“土盆”的庄子上收租,见了他我把来意说明之后,他显得很不高兴,然而看在师兄弟的情面上,终于他还是答应了给我想办法。不过,他说:“最少要等个把月。”什么理由呢?他不肯说,尽管我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也只好耐着性子等。这就是我在皇藏峪一住二十多天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交通问题,也可以说是时局关系。我到皇藏峪不几天,日本在南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就传开了!受日本鬼子蹂躏八年之久的老百姓,一听这个消息,论理是应该狂欢一番吧?但事实上,他们更感到不安,更感到惶恐了!这是什么原因呢?是因为大家一听说日本投降了,都忙了手脚,往日保民抗日的游击队也不见了,而以打家劫舍发迹的土匪竟然乘虚而入。他们疯狂地扰乱地方秩序,破坏南北交通,限制人们的行动,这情形恰像前门刚刚赶跑了强盗,后门又悄悄地走进一只狼来!

本来,皇藏峪距离津浦铁路是很近的,到徐州南边的曹村车站,也不过仅十五华里,照说只要能够乘上火车,到七百里以外的南京,不应有什么困难。可是,谁想得到呢?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才不几天,那些个土匪就将徐州以南,蚌埠以北的铁路,破坏得已似“柔肠寸断”了!中央军虽然日夜抢修,一旦离去,土匪们则又像家里没有猫的老鼠,钻出来又肆无忌惮地大扒一通,甚至把路基都夷为平地。等到得到消息赶来,他们早已鼠窜豕突般地,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就因为这样子,一等再等,一拖再拖,待了二十多天,直到时势缓和了些,真升师兄才把我和海秀(海秀是我徒侄的徒弟,在皇藏峪住很久了,比我小一岁,但他已经受戒,敲打唱念,样样精通)送到黄山头火车站,好不容易买了两张到南京的三等火车票,我师兄感叹地说:“这种车一开动,坐在上面很冷,但买不到快车票有什么办法呢?”言下之意好像叫我们坐这种车有点歉疚似的;可是,在我这个破天荒第一遭坐火车的人来说,已是感到千足与万足了,更何况是在那样的环境下!

我同海秀刚刚爬上火车,随着一声刺耳的汽笛,火车就开始蠕动了,车上车下,立时沸腾起一片嘈杂的声浪,冲激着每个人的心房,使人惊呼、紧张、辛酸和痛苦,因为这一批旅客之中,多是割爱辞亲远走异乡去谋生的人儿啊!

   上一页              下一页 
  佛教菩提心—佛教文化、佛学讲记、佛教心理、佛学禅定、佛教故事……


菩提心网站版权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翻印须征得本站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