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回到舍卫城之后,更讲说了很多有关破除执着的言教,以对治一个名叫阿利陀的比丘对教理的误解。面对着一群在祗园精舍的比丘,佛陀说道:“比丘们,如果你们误解了教理,就很容易会被困于狭见之中,因而令到自己和别人痛苦。你们对教理的聆听、理解和实行,都是需要运用理智的。一个了解蛇的人,会用一支有叉的棍子来按下蛇颈,然后才把它拿起来。如果他拿起蛇的尾部或身部,他便很容易被蛇咬到。正如你会运用智巧来捕蛇,你也应该同样地修学教理。”
“比丘们,教理只是形容真理的工具。不要当它就是真理。指着月亮的手指不是月亮。手指只是用来指出月亮的方位。如果你把手指当作月亮的话,你便永远不知道月亮是什么。”
“教理就像一艘乘载你渡河到对岸的木筏。我们需要木筏,但木筏并不就是对岸。一个聪明的人到了对岸之后,是不会扛着木筏到处跑的。比丘们,我的言教就像那木筏,是帮助乘载你们往超越生死的彼岸的。好好用那木筏乘载你们到达彼岸,但不要执着它是你的,而不肯放下。要不被困于法理之中。你们一定要懂得把它舍放。”
“比丘们,我所传授给你们的言教,如四圣谛、八正道、四念处、正觉七因素、无常、无我、苦、空、单一和无求等,都是需要以开明理智的态度研学的。用这些教理来帮助达到解脱是对的,但谨记不要对它们执持不舍。”
比丘尼的精舍住着五百名尼众。她们时常都邀请佛陀和祗园精舍的尊者前往开示。佛陀安排了阿难陀尊者,负责选派比丘前往尼舍说法。一天,他选派了婆达比丘。虽然婆达比丘在修行上已证得很深的果位,但他的口才却不见特出。翌日,他乞食后在林中独自用饭完毕,便前往尼舍。比丘尼都热切地接待他。乔答弥比丘尼请他升座开示。
安坐在坐垫之后,他背诵了一首诗:
“住于安寂,
见法归源,
无瞋无戾,
和悦充斥,
圆持专念;
得真自在。
出离欲念
乃大欢喜。”
尊者没再多说,只是自行进入甚深的禅定。虽然他说的话仅得几句,但单是他坐在那里,平和安乐的形象,已足以使尼众备觉勉励。一些比较年轻的比丘尼对这样短促的开示,难免感到有点失望。她们力求乔答弥比丘尼请他多说一点。乔答弥比丘尼向婆达比丘鞠躬顶礼后,转达了尼众的意思。可是,婆达比丘只是再重覆了一遍诗句,便自行离座了。
数日后,佛陀获悉婆达尊者的开示。有人向他提议,日后或许应该选派较善词令的比丘前往说法。但佛陀的回应,是那比丘的临场比他所说的内容更为重要。
一天乞食回来,佛陀到处也找不到阿难陀。罗睺罗尊者和其他的比丘都说没有见过他。只有一个比丘报告,说他好像看见阿难陀在邻近“不可接触者”的村落中乞食。于是,佛陀便叫那比丘前去找他。那比丘找到阿难陀回来,但同时也带了两母女到精舍见佛陀。那女儿的名字叫摩登伽。
佛陀细听阿难陀这天迟回精舍的原因。数星期前的一天,阿难陀乞食后回精舍的路上,突然感到口渴。他在“不可接触者”村里的一个井边停下来。这时,他看见摩登伽女正把木桶放下井里提水。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子。阿难陀向她请求一点水喝,但她拒绝了。她告诉阿难陀她是一个“不可接触者”,因此恐怕给僧人供水会污染他。
阿难陀对她说:“我不需要你是贵族高官。我只需要喝一点水罢了。我很乐意接受你的水。请不要怕污染我。”
这一来,摩登伽女便立刻给他供水。她觉得自己对这个英俊和蔼,说话温文的僧人很倾慕。她实已对他充满爱意。她彻夜难眠,满脑子都是阿难陀。那天之后,摩登伽女每天都呆在井边,等候着看他一眼。她说服母亲请阿难陀回家吃饭。阿难陀接纳了两次邀请。但当他发觉这少女恋上了自己,便再没有应邀了。
摩登伽女对他日思夜想。她逐渐消瘦。最后,她忍不住向母亲倾诉她对阿难陀的爱意,并表示希望他能还俗与她成亲。她的母亲呵责她这般愚昧,爱上一个僧人是没可能有结果的。但摩登伽女坚持她宁死也不会放弃阿难陀,为怕女儿受不住,摩登伽女的母亲唯有希望以药物刺激阿难陀,以期他会对女儿的热情有所反应。她来自摩登伽族,对于一些邪教药物是有点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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