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再问:“假如央掘摩罗已痛改前非,发愿不再杀戮,而且更立誓为比丘,从此尊重所有众生,你还需要把他拘捕处决吗?”
“世尊,如果央掘摩罗成为你的弟子,持戒不杀,过着清净善良的比丘生活,我便无限安慰了!我不单会饶他一命,给他绝对自由,还会供养他衣食药品。只怕这个可能性很难存在吧!”
佛陀指着站在他背后的不害,说道:“陛下,这位僧人就是独一无二的央掘摩罗。他已受戒为比丘。过去这两个星期,他已变得如同另一个人了。”
波斯匿王只觉站在这样一个杀人狂魔的跟前,有些寒栗。
佛陀说:“陛下,你不用惧怕。央掘摩罗比丘比一把泥土还要温驯。我们现在都叫他不害。”
大王凝望着不害,然后向他鞠躬作礼。他问道:“尊敬的僧人,你出自何家?父亲的姓名是什么?”
“陛下,我的父亲名叫伽伽。我的母亲名中曼特梨。”
“伽伽曼特梨子比丘,请让我给你供养衲衣、食物和药品。”
不害答道:“谢谢陛下,但我已经有三件衲衣了。我每天都乞到食物,而暂时也未需要药品。你的心意,我由衷的感谢。”
大王向他再鞠躬后,便转过来对佛陀说:“觉悟的大导师,你的德行美妙极了!没人能像你这般,替劣境带来美好与和平。别人用武力都解决不来的,你却以你的大德迎刃而解。请容我致以深切的谢意。”
大王通知部属散队后才离去。各人也回到自己的岗位,进行他们的常序。
54、住于专念
有关央掘摩罗成为比丘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城中。居民都松了一口气。邻近的国土也闻得这宗杀人犯被感化的消息,因而对佛陀和他的僧团更为景仰。
越来越多聪明敏锐的年青人,都舍弃他们原本的教派来追随佛陀的教诲。一个在家信徒优婆离如何在佛陀的教导下从耆那教派转投佛陀,更成了摩揭陀和憍萨罗宗教圈子的热门话题。优婆离住在北摩揭陀,是个富裕和很有才干的年青人。他本是耆那教主为首的耆那教团的一个主力护持者。耆那苦行者所过的生活非常俭朴,就连衣服也不穿着。民众对他们的作风十分钦佩。那年春季,佛陀住进了那烂陀的芒果园。他接见了苦行者大特波士,耆那教主的一个高徒。在与大特波士的交谈中,佛陀得悉耆那的徒众从不谈及‘业’,而谈‘罪’。大特波士申说三种罪:体行的、言语上的和念头上的罪恶。当佛陀问他哪种罪被认为是最严重时,他说:“体行的罪恶最为严重。”
佛陀告诉他,依照醒觉之道,恶念才是最严重的罪行,因为心念较行动为基本。这个道理,大特波士要佛陀重说了三遍,希望稍后能推翻它。大特波士随即请辞离去。当大特波士把佛陀的说话告诉耆那教主的时候,他大笑起来。
耆那教主说道:“这个乔答摩僧人,真是犯了大错。罪恶的念头和言说都不是最严重的罪。身体所作的罪恶才是最严重和有长远后果的罪行。大特波士苦行者,你确能掌握我的真传。”
他们这段对话,被在场的几个门徒听到,其中包括了优婆离,因他刚巧带着从芭娜佳来的朋友到访。优婆离表示希望往访佛陀,以能非议他在这问题上的说法。耆那教主力主优婆离之行,但大特婆士则对此不甚赞成。他担心优婆离会被佛陀说服,甚或全面改变优婆离的信仰。
耆那教主却对优婆离很有信心。他说道:“我们一点也不需担心优婆离离开我们而成为乔答摩的弟子。说不定,乔答摩倒会成为优婆离的弟子啊!”
大特波士仍然劝阻优婆离前去,可是优婆离已立定主意。与佛陀会面不久,优婆离已被佛陀生动活泼的言谈感摄。佛陀用了七个比喻来给优婆离开示为何恶念基本上比恶行恶言应更为重视。佛陀一向知道耆那教派守持不杀之戒,严持到小心地每行一步也唯恐会践毙昆虫。佛陀对他们这种行为非常赞叹。跟着,他便问优婆离:“如果你不意地践踏了昆虫,这意外算是罪恶吗?”优婆离回答道:“尼干陀若提子大师说过,如果不是故意去杀,便没有犯罪。”
佛陀微笑道:“那尼干陀若提子大师也同意最基本的是意念了。他还可以说行动上的罪最为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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