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场景：前舞台）

旁白：在很久很久以前，古印度的一个小村庄里，住着兄弟二人，哥哥叫摩诃盘特，弟弟叫周利槃陀，哥哥摩诃盘特天资聪慧，能言善辩，常受人赞叹，而弟弟周利槃陀却迟钝健忘，常被人取笑。那时，佛陀就在离村庄不远的舍卫城外的祇园精舍带领弟子修行。这一天，摩诃盘特准备出家跟随佛陀修行。

（两兄弟背着包袱，穿着在家人的装束上场。）

周利：哥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成为那个叫，叫……叫什么？什么？……的弟
　　　子。

摩诃：周利槃陀，修行是件很严格的事情，佛法是很深的学问，你去不合适的！

周利：不合适我也要去！

（摩诃犹豫不决的样子）

周利（看到哥哥犹豫不决继续说）：我也想作学问，也想像哥哥一样！让我去吧！

摩诃（有点生气）：那随便你！

周利（楞了一下）：随便我！随便我喽！（很高兴的样子） （众笑）

（兄弟二人走下舞台）

第二幕

（场景：竹林精舍，佛、阿难、比丘甲、乙盘腿坐在地上，比丘围绕佛陀而坐。）

旁白：这时，佛陀正在祇园精舍为弟子讲法。

佛陀：众比丘，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是佛法的三法印，也是区分正法
　　　、邪法的标准，你们善于运用，就会明辨真伪，今天就讲到这里。

（讲法时，周利兄弟上场，摩诃跪拜，周利四处呆望，绊在摩诃的腿上摔了一跤，众笑，他也笑，结果被摩诃将头按在地上一起拜见佛陀。）

摩诃：世尊，我叫摩诃盘特，我弟弟叫周利槃陀，请允许我和弟弟随您出家修道
　　　吧！

比丘甲：世尊，那个哥哥我看还可以，那个弟弟却是全城出了名的傻瓜，世尊，
　　　您可要考虑啊！

佛：我的法是为一切众生而说，人无论贵贱，不论相貌美丑，佛性都是圆满的，
　　都可以成佛，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呢？！（转向大众与兄弟）摩诃盘特，周
　　利槃陀，我允许你们二人在我僧团中出家。众比丘，你们要关心和帮助新来
　　的同学，今天就讲到这里吧。

众比丘：是，世尊！

（佛与阿难起座走，然后是其他比丘，最后是摩诃盘特随众而走，忽然发现弟弟不见了，扭头一看还拜在地上，头也不抬，回过身将弟弟脖领拎起来，周利槃陀也随着众人走下了台。）

第三幕

（场景：竹林精舍）

旁白：就这样，周利槃陀随哥哥加入僧团出家修道了，哥哥摩诃盘特日夜精进用功，修行水平天天进步，而弟弟周利槃陀却什么也学不会。

（同时比丘甲、乙、摩诃、周利托钵上台，周利走在最后东张西望。绕一圈后，坐禅，周利在后，全身不定，扭扭屁股，抓耳挠腮，无聊，抓了一根草去捅坐在前面的比丘甲，比丘甲奇痒难忍，惊醒众人，周利大笑）。

比丘甲（生气地）：又是你，哼！笨头笨脑的，什么也学不会！还要扰乱别人，
　　　真是讨厌！

比丘乙：佛陀教我们要爱护帮助新同学，我们还是再耐心地教一教周利槃陀吧。
　　　（转向周利，三人将周利坐着半围起）

比丘乙：周利槃陀，你跟我念：“不可杀动物，不可偷盗，不可说谎话。”
　　　（重复二、三遍）

周利：不可杀……不可杀……嗯？

比丘乙：动物，动物……哎呀，给你一个提示吧，你看那就是动物（指指上面的
　　　小鸟）

周利：（抬头向上看，笑）动物,好可爱吔！

众人：唉！

比丘甲：哼！真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转向摩诃盘特）你这弟弟是世界上最
　　　笨的人，他在僧团中尽给我们丢脸，他是僧团的耻辱，他的存在会损害世
　　　尊的尊严，你还是让他回家去吧！哼！

比丘乙（摇摇头）：唉！（叹气）

（比丘甲、乙退下）

摩诃（严肃地）：周利槃陀！

周利：哥哥。（可怜地，神情沮丧）

摩诃：周利槃陀！现在只有我教你了，你如果还是什么也学不会，那也只好让你
　　　回家了。现在，我一字一句地念，你要认真、用心地记住。

周利： 噢！

摩诃：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周利：诸……诸……

摩诃：诸恶莫作。

周利：诸恶。

摩诃：诸恶莫作。

周利：莫作。 （灯光由亮变暗，表天色渐晚……）

摩诃：你记住了吗？

周利：记住什么了？

摩诃（不耐烦）：算了，我从早上一直教到现在，你还是记不住，我看你还是回
　　　家去吧，你这么笨，修道根本没有希望，还尽给僧团丢脸，明天你就回家
　　　去，不要再留在僧团了！（说罢，扭头走了。）

周利：（伤心地望着天空）我真的很傻吗？我真的是笨蛋吗？告诉我！告诉我！
　　　……（抱着头绝望的样子，佛和阿难此时走上台，走到周利身后）

佛：（对周利说）你怎么了？有什么苦恼的事？

（周利见到佛陀慌忙顶礼）

周利：我……我……世尊，我很笨，什么都学不会，尽给大家丢脸，大家都不愿
　　　教我了，可是我又不想回家，我该怎么办？

佛陀：既然没有人肯教你，那你就到我这儿来吧。

周利：可以吗？我可以吗？

佛：怎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弟子嘛。

周利：可是，他们都说我傻，我也觉得好像自己很笨，我是傻瓜吗？

佛陀：发现自己是傻瓜的人就已经不是傻瓜了，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才是愚蠢
　　　的，你跟我来吧。

（三人绕了一圈，佛与周利面对面坐下，阿难立在佛侧）

佛陀：周利槃陀，你每天做什么工作？

周利：我吗？我能做什么呢 ？我每天只是帮师兄们打扫精舍，扫扫地。

佛陀：那你扫地，用什么扫呢？

周利：当然用扫帚了！

佛陀：你还知道扫帚啊！好，现在我来教你，你跟着我念：扫尘除垢。

周利：扫尘……

佛陀：扫尘除垢。

周利：除垢。

佛陀：扫尘。

周利：扫尘。

佛陀：除垢。

周利：除垢。

佛陀：扫尘除垢（反复几遍）

周利：扫尘除垢（反复几遍）

佛：阿难，你去拿扫帚来。

（阿难走到后台拿了一把扫帚回来，交给佛陀，佛将扫帚双手拿给周利，周利伸双手接过扫帚。）

佛：周利槃陀，从明天开始，你拿这把扫帚每天边扫边念：扫尘除垢，扫尘除垢
　　　。你就不会忘记了。

周利（高兴地）：我知道了，世尊！

（周利拿起扫帚，面对观众，高举扫帚，说：“扫尘除垢”。佛微笑与阿难下）

（周利槃陀拿扫帚边扫边念：扫尘除垢，……，灯光从亮到暗，再从暗到亮，表示日子一天天过去；比丘甲、乙上场）

比丘甲：你看周利槃陀整天嘴里念念有词的，一本正经的样子。

比丘乙：我听说那可是佛陀教他的呢！

比丘甲：至少现在他不会去扰乱人了。

比丘乙：周利槃陀，那边还有垃圾呢！（边走边对周利说）

比丘甲：周利槃陀，那儿还没扫干净呢！

比丘甲乙：哈哈……（对着笑，然后走下台来）

（周利槃陀又扫了一会儿，扫到舞台中间，面对观众，突然停下，拿起扫帚，拍了拍扫帚上的灰，灰飘到身上，又去拍拍身上的灰）

周利：世尊给我的这把扫帚已经不能用了，我的身上真脏啊！

（停在那里若有所思，锥光灯照周利）

周利：世尊为什么叫我一直念扫尘除垢呢？……（突然）哦！我明白了！（恍然
　　　大悟，撒花）

周利：我的身体肮脏，我的心更脏！世尊是叫我扫内心的尘，除内心的垢啊！我
　　　明白了，我明白了，（无比欢喜）世尊！

（无限觉悟地仰望，慢慢地，手握住扫帚）

周利：世间上的尘垢有两种，一种是外在的尘垢，一种是内心的尘垢，外面的尘
　　　垢看得见，容易清除，而心中的尘垢是贪瞋无明，是自私傲慢，这是要用
　　　佛法的智慧才能清除的啊！

旁白：此刻，周利槃陀的内心充满了觉悟的欢喜，他的心豁然开朗，从这一天起周利槃陀每天更加努力地按世尊的教导扫尘除垢 ，而且脸上满是欢喜。

（周利欢喜地从台一边扫到另一边，比丘甲、乙走过他也不管，比丘甲、乙被扫得到处跳，然后下台，此时佛与阿难上台）

佛：阿难，你看，周利槃陀多么欢喜啊！修行就是要断除内心的烦恼，我的说法
　　，即便是一句法，一个偈颂，能悟出其中的深义，照着去做，也能证道！

（佛与阿难下台，周利仍扫地，渐渐下台）

旁白：就这样，周利槃陀在世尊善巧方便的教导和自己精进的修行下，终于证得了阿罗汉果，具大神通！释迦牟尼佛曾嘱咐十六大阿罗汉不入涅槃，常住世间，住持正法，饶益有情，周利槃陀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正与一千六百阿罗汉共住在灵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