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毛泽东时代长大的，我满脑子是毛泽东思想，过去的事很多我都忘了，但是我们过去学习焦裕禄同志的精神，我直到今天还难忘。焦裕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支部书记，可是他“满胸怀装着全兰考人民，唯独没有自己”，这样活着才有意义啊。人死了以后，留给后世以芬芳，总比死了以后臭气冲天好得多啊。有人死了二、三百年还臭得不得了，你们去过杭州的就知道，有个地方，一个人跪着，很多人朝着他吐痰，天天发臭，这是谁啊？（下答：秦桧）真叫遗臭万年。

尤其使我感动的是焦裕禄病重肝疼，他用一支钢笔抵住了继续工作。我经常想起那些人，所以我今天哪怕是生病，也要到你们这儿来。我这一生从年轻开始，身体都不好，因为六岁死了父亲，家景贫困，营养差，肺病胃病，腰子病头痛病，现在老年高血压。在我们那里，我是抱着病从年初一讲到年三十。今天给你们讲课，还不是病没好也来讲？我们都要学习焦裕禄一心为人民的精神。

焦裕禄还有一个故事，他到一个贫农的老太太那里，她是个五保户，眼睛已看不见了，他去关心她生活，老太太问：“你是谁呀？”焦裕禄回答：“我是你儿子，毛主席他老人家叫我来看看你。”要做人民的儿子，千万别做人民的老子。我今天还不是做你们儿子，儿子听父亲话，你们叫我来，我不是来了吗？

我们反对的利，是暴利。一个人有本事，能够一本万利，这好啊，可不能暴利啊！不能搞欺骗剥削，否则就太不像话了！如果有这样的地方请我去，我是不会去的，因为我的观点跟他两样。你看看，这些人干的什么事？最明显的就是破坏生态平衡，废气废水还不是那些人搞出来的？真是唯利是图，利欲熏心啊。还有更厉害的，犯罪的事情他照样也干，生产伪劣商品，现在竟然药也有假的，人命关天啊。他才不管你的死活，只要假药卖出去能赚很多钱就行了，这种利能要吗？看看世界历史就可以知道，古今中外，为了自己的暴利搞剥削，甚至于贫困的人很多，买不起米，更喝不起牛奶，你大量过剩，那么价格便宜一点，穷人们就能吃饱，喝上牛奶，他宁愿把米烧掉，牛奶往海里倒，就为了他价格提高。这种暴利剥削害苦了多少人？

按照我的观点，一个厂不管你是老板还是员工，都要统一在一个思想里：为人类作贡献。我并不反对一本万利，这个“利”不是你个人的利，而是广大群众的利。你做到广大群众的利了，你本人也在群众里，最后还是回馈到你身上，何乐而不为呢？我就是常做这个工作的，什么工作啊？一本万利。

说“老师你是不是会做生意啊？”我从小不会做生意，家里穷，母亲不识字，所以全靠我父亲的朋友照顾。母亲要养五个孩子，很不简单啊，母亲实在没办法，去买一点饼来，要我一清早去油坊门口卖，多多少少赚一点钱吧。我一篮子拿出去，一篮子拿回来，咋的呢？我一句话没说过，人家怎么知道我是卖饼的呢？所以我做不来生意。

有一年我到内蒙古，内蒙古学生就跟我说，“老师啊，现在开放政策，你把上海的产品带一点来卖，内蒙古的土产皮货带一点到上海，一下子你就发财了。”我朝他笑笑，因为我看见过，在马路上，一个年轻小伙子，拿了一条女人裤子，爬上旁边装货的三轮车：“哎，削价了，削价了。”让我这个老师干这种事？饿死也不干，像个猴子那样，把女人的裤子当旗子。（众笑）也得讲讲师道尊严嘛。

还有一次在深圳，我的学生有个客人，要办一个很大规模的公司，要跟我谈谈，我就给他分析。这个学生后来说，“老师，如果你肯做生意的话，凭你这口才，很快就会成功。只要你口一讲，马上给你签合同。”我只能朝她笑笑，“我的嘴巴怎能用在这个地方？”

我怎么样一本万利？不是靠做生意，是靠我的嘴巴，我很欢喜来跟你们讲，你们听了欢喜不欢喜啊？（众：欢喜）这就是一本万利，因为你们现在有这么多的同学朝着我欢喜。我只有一个人朝着你们欢喜，你们两百个人的欢喜都朝在我一个人身上来，还是我占便宜吧，（众笑）所以我能活到75岁啊，还能活下去哩。人就是靠这么样的欢喜获得长寿，获得幸福，这是个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