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入见佛，稽首佛足，右绕三匝，却坐一面，白世尊言：“向者比丘神力难及，入石如水，出石无孔，姓字何等？愿见告示。”世尊告曰：“是王国中极贱之人，我已化度得阿罗汉。大王故来欲问斯义。”王闻佛语，慢心即除，欣悦无量。因告王曰：“凡人处世尊卑贵贱，贫富苦乐皆由宿行而致斯果。仁慈谦顺，敬长爱小则为贵人；凶恶强梁，憍恣自大则为贱人。”波斯匿王白世尊言：“大圣出世多所润济，如此凡陋下贱之人，拔其苦毒，使常安乐。此尼提者，有何因缘生于贱处？复种何德得遇圣尊，禀受仙化，寻成应真？唯愿世尊敷演分别。”佛告王曰：“谛听善持，吾当解说令汝开悟。乃往过去迦叶如来出现世间，灭度之后，有比丘僧凡十万人。中有一沙门，作僧自在，身有疾患服药自下，憍傲恃势，不出便利，以金银澡盘，就中盛尿，令一弟子担往弃之。然其弟子是须陀洹。由在彼世不能谦顺，自恃多财，秉捉僧事，暂有微患，懒不自起，驱役圣人，令除粪秽。以是因缘，流浪生死，恒为下贱，五百世中为人除粪乃至于今。由其出家，持戒功德，今值我世闻法得道。”佛告大王：“欲知尔时僧自在者，今尼提比丘是。”波斯匿王白世尊言：“如来出世实为奇特，利益无量苦恼众生。”佛告大王：“善哉！善哉！如汝所言。”佛又告曰：“三界轮转，无有定品，积善仁和生于豪尊；习恶放恣便生卑贱。”王大欢喜，无有慢心，即起长跪执尼提足而为作礼，忏悔自谢，愿除罪咎。世尊尔时因为广说法微妙之义，所谓论者，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不净想，出要为乐。“尔时大会闻佛所说，各获道证，信受奉行。

国王进入见佛，稽首佛足，向右方绕了三圈，退后，坐在一边。问道：“刚才那位比丘神通广大，沉入石中好像沉入水中，而从石中浮出也没有任何痕迹，他叫什么名字？希望世尊告诉我。”世尊告诉他：“他是你王国之中极卑贱之人，我已将其化度，成阿罗汉道。大王所以想来问问其中的道理。”国王听了佛所说的话，轻慢之心皆无，欢喜无比。佛于是告诉国王：“凡人处在人世间，其尊卑贵贱，贫富苦乐皆因为宿行所得到的结果。那些仁慈谦顺、敬长爱小之人则成为贵人；凶恶强梁，憍慢自大之辈则成为贱人。”波斯匿王对世尊说：“大圣出世以润济一切，像他这样卑陋下贱之人，也能救他出苦海，使他常得安乐。这个尼提因什么缘故生在下贱之处呢？又种下什么福德得遇圣尊，禀受仙圣的度化，又成了阿罗汉道？希望圣尊为我等讲解。”佛告诉国王：“仔细聆听，我要讲给你们听，使你们明白其中之道理。过去世时，迦叶如来出现于世间，他灭度之后，有比丘僧共十万人。其中有一沙门，自由散漫，身患疾病，自己服药医治，倚仗势力，傲慢自大，不出外便溺，尿在金银澡盘之中，令一弟子拿出去倒掉。但他的弟子是须陀洹。由于他在前世很不谦顺，凭借财多势大，主持僧事，暂患小病，便懒惰不能自己去便溺，而驱使、劳役圣人，令圣人为他清除粪秽之物。因为这个缘故，他轮回于生死之中，常在下贱之列，五百世中为人除粪直到如今。因他出家，严谨持戒，修成功德，正逢我出世听我说法得道。”佛又告诉国王：“想知道当时那位自由散漫的僧人，如今的尼提比丘就是。”波斯匿王对世尊说：“如来出世实在是神奇无比，使无数苦恼众生受益匪浅。”佛告诉大王：“善哉！善哉！正如你说的一样。”佛又告诉他：“三界轮转，没有固定的品位，积善积德就会生于豪尊之中；修习恶道，放纵自恣便会生于卑贱之列。”国王欢喜，没有丝毫轻慢之心，起身长跪，执尼提脚而为礼，向他忏悔赔礼，希望能除去自己的罪过。世尊此时便广说佛法的微言大义：“所谓论者，指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不净想，出要为乐。”当时众人听佛说法，各获道证，敬信奉行。 （完）

（摘自《贤愚经》慧觉等译撰 温泽远等注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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