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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坐蒲团冻饿死
不作人间应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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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学琐谈(35)
                 释真华 著

接着火头师又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我的几位戒兄说:“这些事在宝华山并不稀奇,你们哪一个不知道?大架房里不是常在白天有一只怪手,从坐桶的下面伸出来,递给抽解人草纸吗?”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弄得我满肚子都是疑云。我想:“一个名山道场,应有护法善神呵护,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多鬼鬼怪怪的事情?”火头师他们见我站着沉思不语,好像以为我被他们的话吓呆了似的,于是火头师笑笑对我说:“我真老糊涂了!尽管在这儿谈鬼说怪,竟忘了你一夜还没有睡哩!你先同你的几位戒兄回斋堂楼上休息休息,晚上有空咱们再谈。”说过,他健步如飞地走了,我则又同几位戒兄回到了斋堂楼。

十九 天宁读书

火头师说鬼故事的当天晚上,承几位戒兄热心招待,在斋堂楼上,睡了一夜安静的觉,次日一早起来饭也没有吃就赶回南京了。在南京又过了一个阴历年,我就进了常州天宁寺佛学院。虽然在佛学院里只混了一年即行离去,但这一年佛学院生活,却使我深深体会到了如何在僧团中生存的方法;那些方法尽管是最普通的,然而,如果你不懂,或是懂了不知运用,而你生活在那种环境里,就会使你有一种旅行在前无水草、后无村落的沙漠之中的感觉!

我能够进天宁佛学院读书,首先要感谢的是鹤轩老和尚;如果不是他鼓励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有离开东岳庙的决心哩!其次,我还要感谢常州居士林的韦普济居士,如果不是他的大力介绍,就凭我这个鲁鱼亥豕都弄不清楚的“老侉子”(这是在佛学院时,一些年龄比较小的同学,对我的通称。其实,我那时尚未满二十五岁),也是无法跨进天宁佛学院的大门的,说来这也有着一段特殊因缘!

大概是在一九四六年的深秋吧?有一天住在鸡鸣寺的鹤轩老和尚,带着一位派头十足的大胖子到东岳庙找我;经过鹤老介绍,我才知道他是鹤老的皈依弟子韦普济居士。据说他是为了他主持的居士林的土地纠纷,来南京最高法院打官司的。那么,鹤老为什么带他找我呢?鹤老带他找我的目的,是想请他介绍我去天宁寺读书。韦原是苏北徐州人,性情很直爽。因为有一位哥哥在无锡做事,所以他也到了南方,后来不知道他以什么神通,竟成了佛教界里的“名人”。(这些事,都是我到天宁寺以后知道的,现在顺便写一笔,免得后面噜苏。)我们见面谈了不到十句话,他就满口答应给我帮忙了(当然,主要的还是鹤老的关系)。他对我说:“天宁寺的退居某某老和尚是我的师父(据我后来所知,他的皈依师父起码在一打以上)。现任住持某某和尚是我的朋友。佛学院里有两位法师跟我很要好,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啦,进天宁寺读书的事包在我身上。”当时我听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高兴得简直无法形容!

果然,韦普济居士的诺言,在一九四七年的正月初就兑现了!他来信大意说,进佛学院的事已接洽好了,叫我在正月十二日,先到常州青云里青云巷净土居士林找他;在居士林休息一两天,他再陪我去天宁寺佛学院报考。我把韦的来信拿着跑到鸡鸣寺与鹤老过目,鹤老显得比我还高兴。他老人家连说:“太好啦!太好啦!你赶快回东岳庙去准备,你能早一天进天宁佛学院,我的心也早一天安贴啦!回去,赶快回去准备,十一日中午我到东岳庙给你饯行。”

说来惭愧!我就是这样一个无用的人,遇到交情普普通通的,还可以马马虎虎说几句客套话;一旦遇到知己,或是对我有恩惠的人,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鹤老这样真心爱护我的人,按常理说,总应当向他说几句感激的话吧?可是,我连最普通的“谢谢”两个字都没有说,就匆匆跑回东岳庙了!

“正月十二日峻山师就要去常州天宁寺了!”

在我接到韦普济居士来信的当天晚上,东岳庙的当家师和十几位同住的客师,就把我正月十二日去天宁寺的消息互相传开了,好像天一般大的新闻似的。他们虽然没有鹤老那样高兴,但他们为了我的行将离去,仍是煞有介事地商讨着如何给我饯行,或是如何送我一些什么礼物而大动脑筋。尤其是当家师,除了在我接韦来信的第二天破费特备两桌斋,请全体客师作陪为我饯行外,我临走的一天,又雇了一辆马车,同鹤老、海秀,以及仁宏道友的师兄仁义法师等七八个人,送我到下关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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