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尸毗王的故事
②
国王公然允许他们前来看热闹了。接着，他作偈说：
“天、人或阿修罗，不妨全都来看看我吧！
“我怀有雄心和无上的志愿，借此追求成佛之道。
“若能追求成佛之道，就要忍受巨大的苦恼。
“若无坚决的心志，干脆放掉成佛的意念算了。”
须臾间，国王手上染满鲜血，意图用力爬到秤子上。因为他决心要用整个身体跟鸽子比较重量。
老鹰说：“大王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实在不懂。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干脆把鸽子还给我，不就行了吗？”
国王说：“鸽子好不容易跑来皈依我，我无论如何不能给你。我奋不顾身也不能失去它，因为我现在打算用我这个身体追求成佛之道。”
国王说话间，用手企图爬到秤子上。不料，这位菩萨的肉已经割完，筋也被割断，一直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纵使有意爬上去，反而跌下来。他心里不断自责说：“你自己得坚决站起来。不能迷惘惆怅，天下苍生已经掉到忧愁与苦闷的海里了。你自己要立誓，拯救芸芸众生。你怎么可以懈怠苦恼呢？眼前的痛苦还不算多，地狱的苦恼才多着呢。眼前的痛苦，若跟地狱的苦恼比较的话，还不及它的十六分之一。如今，我有智慧，既精进、持戒，且得禅定，还要受这样的苦；何况，地狱里都是没有智慧的人呢。”
谈话间，菩萨一心一意要爬上去，果然好不容易爬到秤上，向人说：“帮帮忙吧！”不消说，菩萨这时的心意已定，毫无后悔。诸天、龙王、阿修罗、鬼神、人民，无不大声赞叹，说：“他竟肯为一只小鸟这样吃苦，真是绝无仅有。”
此时，大地突然起了六种震动，海浪汹涌，枯树生华，天下香雨，散落名华。天女唱歌赞叹，说这位菩萨必能成佛无疑。
半晌，四方神仙纷纷前来，赞叹：“这才是真正菩萨。他一定很快会成佛。”
于是，老鹰向鸽子说：“果然试探出来，他不惜牺性生命。这才是真正的菩萨。接着，又作偈说：
“从慈悲的大地下，长出一切智的树芽。
“我们应该供养你，不会把忧愁烦闷加诸给你了。”
毗首羯摩（天）向释提桓因说：“天主呵！你的神通广大，请把国王的身体复原起来好吗？”
释提桓因说：“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了。国王会自己完成誓愿，必生欢喜，不惜身命。让万物感动，如愿达到成佛之道。”
帝释天（释提桓因）告诉眼前这位人间之王，说：“你割肉很辛苦，内心能不苦恼吗？”
国王说：“我满心欢喜，一点也不苦恼。”
帝释天说：“谁相信呢？”
这时，菩萨完成了真正的誓愿，说：“我虽然由削肉流血，也不会瞋恚苦闷，只知一心追求成佛之道。我的身体当然会很快恢复原貌。”
说话间，他的身体立刻复原了。人、天看到无不欢喜，感叹这种事情未曾有过：“这位伟大的菩萨必定会成佛。我们应该衷心地供养他，但愿他很快能够成就佛道。请他能念念不忘我们的存在。”
说完后，释提桓因和毗首羯摩，才各自回到天上去。（完）
（摘自《大智度论的故事》龙树菩萨原著 鸠摩罗什译 刘欣如改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