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得禅①

释迦牟尼佛走到一条小路，路边有棵树，佛就坐在树下，同一千二百五十位比丘在一起，集中心思进入禅定。有五百辆车子经过。佛这时非常渴，告诉阿难说：“你去取水来，我要喝水。”

阿难回答：“刚才有五百辆车子经过，附近的水都十分混浊，不可饮用。”

佛重又命令道：“我渴极了，你快跑去取水来。”这样吩咐了二三次。

阿难说：“有条溪名叫鸠对，清澄甜美，可以洗浴，可以饮用……”

佛与阿难说这话还没完，这时有一个人名叫胞罽，师从婆罗门，婆罗门名叫罗迦蓝。胞罽看到佛神灵的光辉，身体呈现出紫金色，相貌姣好十分奇特，古来圣人都少有，心里非常欢喜，拱手前来，叩头说：“刚才，有五百辆车子由此经过，世尊难道没有听见、看到吗？”

佛说：“没有听见，也没看到。”

胞罽说：“世尊睡着了吗？”

佛说：“我坐禅得以一心入定。”

胞罽赞叹说：“如来、无所著、正真觉的玄奥的禅定，竟至如此吗？车辆刚才经过时震动全国，身上都沾上了尘埃，有志于道者无所倚靠，既没听见也没看到。天地可以震动，这道志却难以倾倒。我师父在时，也在路边树下修习禅定，当时也有五百辆车子经过他的面前，有人问‘莫非没听到、没看见吗？’师父回答：‘没听到，也没看见。’那人说：‘你那时睡着了吗？’师父说：‘我专一心思得入清净的禅定，因此没有听到。’那人说：‘阿罗汉的道志之深，竟至如此吗？车辆经过面前，身上沾满了尘垢，竟然还没察觉。’那人看师父道志幽深，就师从他终生。”

胞罽又说：“佛寂定无所倚靠的道志，如同我过去的师父。自今天开始一直到死，我要奉守佛的五戒，做个居士，岂敢履行众恶。”

（出自《六度集经》 三国·康僧会/译撰 吴海勇/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