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中期 (续)

伽蓝经

“伽蓝人！不要满足于人言……或作是思惟：‘此沙门是我等之师。’当你们自知：‘这些法宝为善，实为无罪，为智者所赞扬，若采纳并付诸实践，它将引生利益与快乐。’那么，你们就应修习而住。伽蓝人！你们认为如何：当人心中生起无贪，是为了善或恶？”──“为了善，世尊！”──“若人心中生起无贪，就不为贪所制伏，心不为贪所缠扰，因而不杀生，或不偷盗，或不邪淫，或不妄语，或教唆他人如是作，这必将为他带来长久的利益与快乐。”──“是的，世尊！”──“伽蓝人！你们认为如何：若人心中生起无瞋……？若人心中生起无痴……？”──“是的，世尊！”──“伽蓝人！你们认为如何：以上诸事，是善或不善？”“是善，世尊！”──“是有罪或无罪？”──“是无罪，世尊！”──“为智者所诃毁或赞扬？”──“智者所赞扬，世尊！”──“若采纳并付诸实践，它是否将引生利益与快乐，你们对此事的看法为何？”──“世尊！若采纳并付诸实践，它将引生利益与快乐。我们对此事的看法如此。”──“因此，伽蓝人！这些便是我为何要对你们说这些话的原因：‘伽蓝人！不要满足于人言……或作是思惟：‘此沙门是我等之师。’当你们自知：‘此说实为善……’那么，你们就应修习而住。”

“若有圣弟子如是离贪、离瞋、不愚痴，正知、正念，以慈心遍满一方而住，又及于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方、下方，四维与一切处，待人如己。此圣弟子慈心广、大、无量、无怨、无恼害，遍满世界而住。此圣弟子以悲心……此圣弟子以喜心……此圣弟子以舍心……遍满世界而住。

“当圣弟子的心无怨、无恼害、无染、清净，便于当下获得四种安稳。他作是思惟：‘若有来世，若有善作、恶作业之异熟果，当我身坏命终之后，极可能投生天界。’这是他所获得之第一安稳。‘若无来世，若无善作、恶作业主异熟果，这期生命中我当下无怨、无恼害、无焦虑，我必能快乐地生活。’这是他所获得之第二安稳。‘若恶报必落于造恶者之身，而我于任何人不生恶念，我不造恶，恶行所感之苦如何落于我身？’这是他所获得之第三安稳。‘若恶报不落于造恶者之身，我了知自己此生于上两者是清净的。’这是他所获得之第四安稳。”

佛陀亲自看护卧病比丘

优婆离：有位比丘身染痢疾，躺在自己的屎尿中。世尊在侍者阿难尊者的陪同下，巡视比丘众的住所，他来到这位比丘的住处。见到他躺在那里，世尊走上前去，问道：“比丘！你患了何种病？”

“世尊！我患了痢疾。”

“但是，比丘！你没有看护吗？”

“没有，世尊！”

“为何诸比丘无人来看护你？”

“世尊！对诸比丘而言，我是无用的，所以诸比丘不会来看护我。”

此时，世尊对阿难尊者说：“阿难！去取水来。让我们为这位比丘洗濯。”

“是的，世尊！”阿难尊者答道，便取来水。世尊舀水淋比丘身，阿难尊者则为其洗濯。之后，世尊抱头，阿难抬脚，一同将比丘扶起，置于床上。

藉此因缘，世尊召集诸比丘，问道：“诸比丘！在某个精舍是否有位病比丘？”

“是的，世尊！”

“他患何病？”

“是痢疾，世尊！”

“可有人看护他？”

“没有，世尊！”

“为何诸比丘无人来看护他？”

“世尊！对诸比丘而言，他是无用的，所以诸比丘不会去看护他。”

“诸比丘！你们并无父母在旁看护，若你们不相互看护，有谁会来看护你们？对于病者，你们应视同如我，予以看护。若病者之戒师在旁，在戒师有生之年应看护病者，直至痊愈。若其教授师在旁，亦如是作。若其室友、弟子、同戒与同学，皆应如此。若病者无上述关系的人在旁，僧伽应照护他，若无故不看护者，犯恶作。”

“有五种特质的病者，使人难以看护：作不当作之事；不知所宜之限度；不服汤药；不向谋求他健康的看护者实告病情，例如好转不言好转，恶化不言恶化，稳定不言稳定；不能忍受身体所生的诸苦，例如疼痛、粗糙、绞痛、刺痛、不快、不喜欢与威胁生命安全等感受。当病者有相反的五种特质，他就容易看护。”

“有五种特质的看护者，不适合看护病者：于调药不敏；不知适当与不适当，将不适当者给予病者，却将适当者拿开；看护病者但为图利，而非出于慈悲之念；厌恶栘除屎、尿、呕吐等秽物；不敏于为病者适时说法，以教示、劝导、激励、鼓舞他们，当看护者有相反的五种特质，他就适合担任看护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