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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41)

[泰]  阿姜查著  赖隆彦译

为何这世间充满困难?因为我们希望按照自己的习气与方式去做事,希望所有事情都听命于我们,但事情并非总是如愿,这是法尔自然。我们期待人、事、物能依照希望的方式存在,因此才会被事物烦扰与伤害。

夫妻内心不平静,因为觉得被小孩烦扰与搅乱,觉得被彼此烦扰,觉得被猫与狗烦扰。他们被工作烦扰,被朋友与邻居烦扰。因为这种被烦扰的感觉,所以恐惧与焦虑经常出现,他们因而痛苦。

你将立身何处?若希望每个人的言行都符合你的意思,在这世上你找得到这样的地方吗?这种态度只会让你陷入生不如死的无尽痛苦中。若依赖别人以取悦自己的方式来说话与行动,我们怎么可能感到快乐?即使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每天都会有一些争吵,并对彼此不满,只是程度或多或少而已。若认为快乐之道是人人都说符合己意的话,则你在这世间将无处立身,那将生不如死,日复一日都会遭遇痛苦。我们希望快乐,但见解若不符合实相,怎么可能获得快乐呢?

因此,哪里才是我们能离苦之处呢?我将把这问题留给你们回去慢慢想,仔细思维它。你划船过河,必须很努力才能到彼岸,但你若不够聪明,即使到了之后也还未结束,若你仍扛着船穿越森林,就会撞到树。

我对你们提出这问题,是为了让你们的了解更圆满。那些未觉悟“法”的人,虽然研究并了解“法”,却仍未解脱。若你们只是听闻、了解与修行“法”,别开始梦想自己已完成,你们的眼泪还会继续流。若我们“即是”法,则只会看到地、水、火、风的积聚。唉!我们还差很远,不是吗?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对你们当中想要得到佛法心要的人说这些事,重点不只是拥有舒适的生活,做好一点,得多一点。那样你还是在为轮回转世铺桥造路,仍充满烦恼。今天我是开门见山地说,对于那些缺少正见的人来说,会觉得很吃力。这是为根器成熟者所说的“法”。

人们有许多欲望,但我们最终必须到达的地方,却是完成、结束与摆脱一切事物。摆脱它不是藉由把它扔入河中,而是以智慧完成它。然后我们快乐与自在地生活,没有痛苦。无论在工作中,或在与别人相处的关系中,我们都没有痛苦。当生病时,我们没有痛苦——我们了知唯有地、水、火、风。没有问题,且没有解决问题的人。它就这样结束。

二、寻找老师——阿姜查与一位未入门弟子

一位来自泰国南部,凭本身优异条件被视为大师的禅修比丘,来见阿姜查,并请求成为他的弟子。但阿姜查只告诉他:“若你在找老师,你将找不到老师。若你有老师,则你没有老师。若你留在我身边,你将看不到我。若你放弃老师,则你将找到老师。”

只有短短几句话,这位比丘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仍相信阿姜查是个大智慧者。他顶礼之后,便进入森林思维这些话。经过彻夜禅修之后,他终于了解阿姜查是在告诉他,真实的“法”只能在每个人的心中找到,只有它才是真正的老师。到了早上,他提出自己的体悟,阿姜查给予认可,于是他返回自己的寺院,觉得已完成前去拜见阿姜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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