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群听了,非常气愤,她深怪吴师爷不该以为同玉琳顶撞过几句,就这样狠心的坐视不救。
她随即取出文房四宝,亲自委婉的写了一封书信着翠红送给本城有名的清廉正直的刘县官,说明玉琳的人格,有如白色的荷莲,他救度众生的悲心时嫌不够,哪会有犯杀人的行为?这其中的冤屈,希望县官不要冤屈好人。
醒群在写信的时候,往事一幕一幕的映现在她的心头,从崇恩寺的大殿上会见玉琳,到洞房花烛夜时给玉琳感动;从玉琳由相府回崇恩寺,到千华庵中再相逢,玉琳处处表现的都是坚贞不拔的学道意志,处处都是发扬的救人救己的精神,谁会料想到这位可敬可佩的人,因为自己多留他住了两天,竟使他遭遇到如此的不幸,像梦似的,像烟似的,这人生是多么令人捉摸不到!
醒群把信写好,吩咐翠红道:
“翠红!你把我这封信送给本地的县官,你和他讲,就说是我的意思,我希望他另抓凶手,火速的放出玉琳,因为他是我的师父,而且,他不是杀人的人!”
“不过,玉琳师父的佛珠,包袱中的金饰,真是令人疑惑!”翠红接过小姐手中的信,她觉得那是无法否认的罪证。
“翠红!难道你也是相信玉琳师父是贪财害命的人?”玉琳像圣洁的偶像,在醒群的脑海之中,其崇高伟大,并不因此而发生动摇。
“丫鬟的意思倒不是怀疑玉琳师父,”翠红答道:“因为我们要想把玉琳师父救出来的话,对于这犯罪的证据一定非得要洗刷清楚,不然,就算是玉琳师父出来,在名誉上一定也很不好听,像一块白玉,上面有了污点,非得把污点去了才保存玉的价值,玉的可贵!”
“翠红!你说得很对。但是,这佛珠究竟怎么才会弄到死者的手中去呢?死者的金镯等怎么会放到玉琳师父的包袱中去呢?”
“那除非要问玉琳师父才会知道。”
“死丫鬟!难道人真是玉琳师父杀的吗?”醒群大声斥道,她满眶的眼泪,就差些掉下来。
“不!不!那除非杀死翠玉的人才知道!”翠红赶快纠正自己刚才说的话。
“谁会杀死这个丫鬟呢?她才来了没有多久,别人对她都无仇恨,谁会这么狠心呢?”
“问题就是难在这里!”
“翠红!这些话等会再说吧,你赶快替我把信送去,我急等着你的回信!”
翠红拿着醒群的信退了下来,她走在路上,想想也很伤心,几乎要大哭一场!
她想到玉琳的为人,不但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是自己也不知受过他多少感化。
她拿了小姐的书信,迅速的向县衙门走去,她的心中感到非常的委屈,如果被捕的不是玉琳,她何至于要跑到县衙里来。翠红虽是一个丫鬟,可是她在宰相府中见到的大人物多了,区区的一个县官,她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她以为她走进县衙,凭着这封信,玉琳随即可以跟她出来,那时候,她还预备叫县官派一顶轿子把玉琳抬回去哩。
她走进了宜兴县的县衙,守门官见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怎么胆敢到衙门上来,他们把她打量了一番,就问她是来做什么的?
翠红傲慢的拿出小姐的书信,信封上赫然印着王相府的官印,守门官不敢怠慢,赶快的把她引见宜兴县的刘县太爷。
刘县官接过醒群的信,满脸的堆下笑容,但等他把醒群的信看完,脸色忽然又阴沉起来。
“对不起,真抱歉得很,我们不能照这信上所指示的去做。”刘县官很严肃又很胆怯的说。
“你是什么意思?”翠红急着问。
“我们不能释放上午被捕来的那个玉琳和尚!”
“为什么?”翠红瞪大了眼睛,心跳起来。
“我们刚才已经开堂审讯过一次,那个玉琳已经招供,他说人是他杀的!”
“他已经招供人是他杀的?”这意料不到的事,听在翠红的耳中,忽然她眼前星花撩乱,天旋地转起来。
“是的,这是他的口供!”刘县官把玉琳招认的口供给翠红:“所以,大清的皇法,决定不能释放一个已招认的杀人犯!”
“县老爷!这是冤枉!”翠红压制着激动的情感,大概看了一看玉琳的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