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昨天都已说过了。”
“杀死人要抵命的,你不怕死吗?”
“不是怕死的问题,是因果报应的问题。”
“你有什么遗嘱没有?”刘县官说的时候,也深长的叹一口气。他也很感到奇怪,一个如此年轻庄重的和尚,既然懂得道理,为什么要犯此大罪,而且又不怕死。
玉琳稍为犹豫一下说道:
“我对一切人都没有话要讲,唯有几句遗嘱想叮咛你。”
“你有遗嘱叮咛本县?”刘县官给玉琳说得如堕五里雾中。
“是的,我有遗嘱叮咛县太爷。”玉琳朝刘县官及吴师爷又望了一眼:“假若我执刑以后,我望你县太爷不要把这案子公告,即使公告的话,也请你不要涉及“和尚”的这个名词。”
“你意思是在告示上只写你的名字,不要写你是个和尚?”
“是的,因为这是我个人的罪业,“和尚是我们清净高尚的僧众称呼,我不愿让人知道“和尚杀人的这句话,这样我将对不起佛教,同时,若是如此,让人民对“和尚生起轻慢的心,他们会获无量的罪业。”
“你的心地很好,本县决定依照你的意思去做。”刘县官就没有想到有如此良心的人,决不会杀人。
“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没有!”玉琳再不多说。
刘县官叫人把玉琳说的话记起来给他去捺个指印。
“师爷!”刘县官掉头对吴师爷道:“贵相府中虽然是一名丫鬟被害,但现在已判这位凶手抵命,师爷的尊见如何?”
“这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吴师爷连连的点头,一脸的奸相!
吴师爷的这几句话听进玉琳的耳里,一阵伤心,几乎要流下眼泪来。他又朝吴师爷看看,吴师爷装不知道。
“老相爷不在府中,本县如此判决,相爷回来不会有什么异议吧?”刘县官位小官卑,还有点不放心。
“不会!不会!”吴师爷答。
“那么,相爷的千金为什么要为玉琳否认他是凶手呢?”
“因为她已出家,不忍见同门的人受害,这完全由于儿女情长,我们不能因情废法。”
“好!就如此办,退堂!”刘县官长袖一拂,站起身来。
正在这时候,疯疯傻傻的玉岚踉踉跄跄的走上堂来,嘴里不住狂呼高喊:
“冤枉!冤枉!这个世界全是冤枉!”
“你是那里来的和尚?”刘县官怒斥道。
“我是玉琳的师兄玉岚,我请求县太爷快快放出我的师弟。”
“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凶手!”
“他不是凶手,谁是?”
“凶手坐在县太老爷的身旁边!”玉岚说话时,用手指指吴师爷。
刘县官朝吴师爷看看,左右的人都大惊失色。
“师兄!你……”玉琳想阻止着他的师兄。
“与你无关,不要你管!”玉岚回答。
“你是指谁?胡说!”吴师爷怒骂玉岚。
“我是指你,你是杀死那个小丫鬟的凶手呀!”
“他简直是一个疯和尚,”吴师爷指着玉岚,对刘县官说:“玉琳杀死人是有证据的,而且玉琳自己都招认了。”
刘县太爷听后,又坐下来,就对玉岚道:
“你这个和尚是不是神经失常?你怎么胆敢来诬蔑相府中的师爷?玉琳杀人是有证据的,而且他自己都招供。”
“法律不是保护高官显要而来欺压平民的呀!我不是神经失常,我也不敢诬蔑宰相府中的师爷,实在说,杀人的证据可以伪造呀!”
“你能说出这些原委和另有证据吗?”刘县官又拍了一下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