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老爷!你要知道吴师爷妒嫉我的师弟玉琳,他怪玉琳在千华庵中丢了他的面子,他就偷窃玉琳的佛珠放在小丫鬟的手中,又把丫鬟的金银饰物拿下来包在玉琳的袈裟中,在玉琳睡觉的时候,吴师爷去偷窃他的佛珠,遗落下的烟斗,这时候还在玉琳睡觉的那张床下。县太老爷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即刻派人前去检查!”
“你在血口喷人,”吴师爷骂玉岚:“你把我的烟斗偷放在他的床下,跑来栽害我,真是罪该万死!”
吴师爷口上虽这么说,心上可早就慌起来,他很怀疑,难怪昨天无论怎样寻找他的烟斗都寻不到。
玉岚拍拍他的胸膛,他穿的是一身破烂的衣服,他先看一下刘县官,然后指着吴师爷道:
“吴师爷!你可不要抵赖了,千华庵的大门我从来就没有跨进去。”
“刘县官!我要求你把这个和尚重重的办罪!”吴师爷说。
刘县官感到这事很蹊跷,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理这件案子才好。
“哈哈!办我的罪?你们以为我和我的师弟玉琳是一样的气派?”玉岚用手指着玉琳,玉琳低头无语。“你们此时把玉琳再怎样冤枉死了,他也以为这是忍辱、为人、修行,然而我是把降伏恶魔当做修行。吴师爷!你杀害小丫鬟的刀,此刻还藏在你的箱子中;你谋害玉琳写在纸上的计划此刻还放在你身上的袋子里。我要求县老太爷即刻搜查吴师爷的身上!”
刘县官丢了一个眼色,衙役们把吴师爷拉下来,在他的身上搜出一张纸。
刘县官一看确实不错,那上面全是谋害玉琳的计划。
吴师爷到此时,已吓得面如土色,他颤抖着说:
“这张纸我当时就烧去了,怎么此刻会在我的身上?”
“你烧去的是一张没有字的白纸呀!”玉岚告诉吴师爷。
“左右,把吴师爷拿下来!”刘县官一声吩咐,吴师爷顿时成了阶下囚。
刘县官又派人到千华庵中去搜查凶器及吴师爷的烟斗。
“玉琳!”刘县官问道:“你这年轻的和尚,你既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冤屈招认?”
玉琳皱着眉毛,没有开口。
“难道跟师兄过不去?县老太爷问你的话快点老实说呀!”玉岚对玉琳讲。
“唉!”玉琳未说时先叹了一口气;“我要求县太爷减轻吴师爷的罪名,他所以犯罪,完全由于我对不住他。我的招认也就是觉得佛法是救人不是害人的,像我们修学菩萨道的出家僧侣,只知道牺牲自己,成就众生,哪敢再去做与众生没有利益的事?”
“伟大!伟大!本县官差点儿冤屈好人!”
刘县官又重新宣布退堂,他招呼把吴师爷关在玉琳坐过的那间囚房里,同时,把玉琳师兄弟二人请到后堂去宽坐吃茶。
县衙门的后堂上,有字画、明窗、净几。
虎皮的椅子上坐的是县官、玉岚、玉琳。
“下官拟想皈依佛教,礼拜二位大师做师父,以后希望多多指教!不知二位大师允许否?”刘县官恳切至诚的征求玉岚和玉琳的意思。
“笑话!笑话!山僧当不起,我要告辞了!”玉岚摇摆着他的长袖子,站起身来。
“这是下官真实的意思,因为做官的本来是保障人民的,但做官的却往往冤枉好人,我从此再也不愿干违心的事。好比法律是像吴师爷这些人订出来对付罪恶的方法,但我已经觉悟到订法的人都不守法,法律实在不是对付罪恶最好的方法,佛法才是最好的法律,奉行佛法的人比那些制订法律的人伟大得多!请二位大师不要见弃!”
“佛法才是最好的法律?哈哈!”玉岚又再坐下来。
玉岚、玉琳、刘县官,他们三人谈得很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