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的足迹　(26)

(原文摘自《故道白云》,一行禅师/著, 何惠仪/译)
智地/以文写诗

3 满臂姑尸草

（5）
你没可能污染我

缚悉底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男子，而他的风度举止也很明显地告诉缚悉底他们是不同身份的。这样一个和蔼慈祥的人当然不会打他，但缚悉底只怕自己如果碰到他，会使他有所污染。这就是缚悉底走近他时突然停下来的原因。看见缚悉底的畏缩，那人自动上前。为免与他碰到，缚悉底退后了几步。但说时迟那时快，那男子已伸出左手抓住了缚悉底的肩膊，又同时用右手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缚悉底怔住了。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和亲切地在他头上触摸过。但他又忽然感到惶恐。

“孩子，不用害怕！”那人带着给他信心的语气，轻声地说。

听到他的声音，缚悉底的恐惧完全消失。他抬起头来，凝望着那慈祥和包容的微笑。再踌躇一会，缚悉底吞吞吐吐地说：“大人，我很喜欢你。”

那人用手轻轻托起缚悉底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说：“我也很喜欢你。你住在附近吗？”

缚悉底没有回答。他把那男人的左手放到他自己的双手里，然后问他心里感到极困惑的问题：“我这样触摸你，你不觉得是污染吗？”

那人摇着头笑了起来。“当然不觉得。孩子，你是人，我也是人啊！你没可能污染我。不要听信这样说的人。”

　　　（诗）

　眼前站着的男人，
　他的风度举止，
　告诉了缚悉底他们是不同身份。
　这样和蔼慈祥的人当然不会打他，
　缚悉底停下来的原因，
　是怕碰到了他，会使他有所污染。
　那人却自动上前，
　缚悉底后退了几步，
　却已被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膊，
　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从未有人这样亲切地在他头上触摸过，
　缚悉底怔住了，
　忽又感到惶恐。
　“孩子，不用怕。”
　听到他的声音，
　缚悉底的恐惧完全消失。
　他吞吞吐吐地说：
　“大人，我很喜欢你。”
　大人托起缚悉底的下巴，
　“我也很喜欢你，你住在附近吗？”
　缚悉底把大人的左手放到他自己的双手里，
　“我这样触摸你，你不觉得是污染吗？”
　那人摇着头笑了起来：
　“当然不觉得，孩子，你是人，我也是人啊，你没可能污染我，不要听信这样说的人。”

　一个轻蔑你的人，
　会把你当成奴隶般给你一点口粮作为恩施！
　众生喜欢菩萨就因为菩萨尊重众生。
　当年佛陀把一个不可接触者抓在手里而并不感到是一种污染。
　如今佛门里有些自认“大人”的佛弟子，
　他们高高在上，
　以他们自己的指挥欲和妒忌心，
　靠他们的污蔑、诽谤和打击，
　把善良的人宣传成为不可接触者。
　他们挡住了发菩提心人的通道，
　他们切断了多少众生想听闻正法的渠道，
　他们不怕犯根本罪和违师言教，
　他们干着和佛陀相反的行动，
　他们以自己的错误去歪曲别人的时候，
　从不会告诉大家，
　他所干的是魔业。
　当年佛陀解放了缚悉底，
　他却给当今的看牛童套上了枷锁。
　为了驱散想得到看牛童照顾的水牛，
　他发出恐怖的吼声，
　使愿为一切众生尽我所有作供献的善良的佛弟子，
　变成一个连小牛都不敢接触的“不可接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