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写自72年淮南芜湖。
可敬的傅老师,你好!
早想给你写信,唯恐你没有返沪,又因三秋农忙,就此耽搁到现在,望老师宽恕。
可敬的老师,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但又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由于个性脆弱,碰到困难容易悲观,受到挫折容易失望。是您,可敬的老师,我们虽然素不相识,但是你崇高的人生观及处处助人为乐的思想感染了我、启发了我,使我看到了人生有伟大的价值,懂得了一个人怎样从生活中寻找真正的乐趣。多亏傅老师父兄般的引导,纯洁了我的思想,使我再也不感到农村生活的无味枯燥、无所作为了。现在我已深深地爱上了农村,它确实是个锻炼身体、意志的广阔天地,周围的贫下中农是那么地可亲可爱,他们朴素的感情犹如慈母般看待我们。
可敬的傅老师,现在我的体质也随之增强,短短的一个多月,变化可真大呀!一切都亏您,可敬的老师!对此,我表示衷心的感激。
您的学生玉屏于11.9晚10时
信上自称“您的学生”,可是我与玉屏仅有旅途之谊。九年的岁月虽已悄悄逝去,每当当时情景浮于眼前,我犹如回到了去芜湖的船上。
回上海探亲的农村插队的知识青年玉屏和三个女友,都是我邻铺的旅友。由于我与一位男青年谈烟的危害,三位姑娘都乐于倾听我的劝说,和我谈得最多最亲切的就是玉屏。
我在年青人中间开始活跃起来,玉屏却并不因她年青而出现轻松活泼。她瘦弱柔弱,满面愁云,除了与我谈心外就是保持沉默,或者像乏力似的躺在铺上,两眼朝向前方,却不在看什么,脸色苍白,表情淡漠。总之,在我眼中,她并非真正娴静,而是个病态姑娘。她感到前途彷徨,人生乏味,和周身病苦,她胸闷、心跳、失眠、无力、轻度口吃,全身的不适,使她似病非病的度过一天又一天的失去健康、饱受精神折磨的岁月。这些病症多年来并未随着医生的治疗而好转,却随着精神的折磨而衰败。
我知道她的病日后也无法从药物中得到治愈,因为生理上的任何病变都与人的精神因素有关,尤其是神经衰弱这类官能性病症,不解决患者心理上的矛盾,药物是不易使病情作出转变的。
你想知道我是怎样对玉屏进行治疗,使她在离别后短短一个多月内增强了体质,起大变化的呢?让我在下一讲里再介绍这些神秘的处方——与玉屏谈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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