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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坐蒲团冻饿死
不作人间应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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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学琐谈(38)
                 释真华 著

在大江南北一般禅和子的口里,有两句最乐道的话,那就是:“金山的腿子高旻的香,天宁寺的包子盖三江!”可是,我在天宁寺读书的时候,那“盖三江”的“包子”,已成了使人向往的历史名词了。每年冬天禅七中在大养息香之后,参加打七的人都能分到两个包子,那只是普通的菜包而已,比现在台北素菜之家卖的并不高明到那儿去。不过,大众日常所吃的老米饭,说它“盖三江”倒很恰当。因此,我想把上面两句话改为:“金山的腿子高旻的香,天宁寺的老米盖三江!”不知道现在台湾的天宁老同学,对这两句话能不能够举手“通过”?

为什么我要说“天宁寺的老米盖三江”呢?前面说过,天宁寺的财产在全中国是数一数二的。既然有那么多的财产,每年收的租粮之多就可想而知了!但因为收的多而吃的少,以致稻谷堆积如山,尽管每年车拉船载地大批出卖,然天宁寺大众吃的饭,却仍是五年以上或十年以上的老米(谷)煮的。不知内幕的人也许要问:“收的新谷为什么不吃,尽吃老米?”新谷好卖呀!陈谷都霉得成了块,谁要?同时,据寺内掌管经济大权的人说:“老米煮出饭来,虽然有点霉味,但吃了,人不会上火,容易消化,有营养!”这些话合不合营养学逻辑,恕我没有这种常识,不便批评;但吃惯了这种老米饭,霉味反变成了香味全是事实。这也许是“饥者易为食”的原故吧?不然,那就是佛陀的暗中加被了!

如果再有疑问:“天宁寺的财产那么多,大众的生活又是那么样子苦,他们剩的钱怎么个用法呢?”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便答复,您如果有空的话,最好读一读《大醒法师遗著》中的第四百二十六页的一篇大文,不过,我可以简单奉告您两句话:“如果把十方僧物或常住物,打入个人的私囊,其结果一定是很惨的!否则的话,那就是‘因果怕和尚’了!”

说到天宁寺的法师,有几个的确也尽到“传道、授业、解惑”的责任了,但绝大多数都是“鸦鸦乌”一类的角色。我这样说,或许会贻“其父攘羊,而子证之”一般的讥笑吧?因为法师就等于是学僧们的法身父母。儒家好像说:当父母有了过失的时候,做子女的就应该苦苦地谏劝,谏劝不听就把父母的过失隐藏起来,不得对外人说及。我们教主释迦牟尼佛,教诫弟子对师长的态度也是“观德莫观失,随顺莫违逆”的。而我现在不隐师长的“过”,反观师长的“失”简直是“大逆不道”了!但是,我为了促请现在或未来在佛学院担任讲课的法师们,能以我们那时的几位“鸦鸦乌”的法师为戒,不要自误误人,硬充好汉,宁愿叫人讥笑我,甚至咒骂我,我也要把那些“鸦鸦乌”的法师,教学的方法和对学僧的态度谈谈。

为人之师本来就不容易的,除了言教之外,身教更为重要,尤其是做一群僧青年之师,二者绝不可偏废。因为他们学成之后,不是当个普通的教书匠混混生活就了事的,而有继往开来,弘法利生的大任在。可是,那时教我们的一些法师,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给学僧上课的时候,总是喜欢先来一套无关痛痒的“开场白”,与其说他是在训话,倒不如说他是在“指鸡骂狗”地发牢骚,往往弄得同学们,如坠五里雾中,不知道他说话的宗旨何在?等废话讲个够,他才翻开课本,拿起粉笔来,在黑板上照写一通。黑板写满了,法师放下手里的书本和粉笔,拍拍手上的白粉,背起手来,时而在讲台上的两端走走,时而到学僧座位前看看,等学僧抄完,离下课的时间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他再上讲台避重就轻地照课本原注讲解一番,就到摇铃下课的时候了!

如果第二节课仍是上第一节课的法师来上的话,那才有好戏瞧哩!你不要看法师讲课的本事不大高明,而他“观机”的能力倒是惊人的。比方: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法师要提出第一节讲的来问学僧啦,问的对象都是些笨头笨脑的人,或者是根本一点也不懂的人,常常弄得被问的人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嗫嗫嚅嚅地一句也答不出来,结果惹得全堂哄然大笑!然后,法师好像得到了胜利似的,阴阴地对那些被问的“可怜虫”笑笑,便以“猫哭老鼠”般的口吻,向被问的人说两句比骂还使人难以忍受的“安慰”话,就这样又是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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