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宋元嘉六年(公元429年),有一外国船主叫难提的,从斯里兰卡载了几位比丘尼到中国来,想为中国尼众传二部僧戒。那个时代斯里兰卡的比丘尼僧团比较兴盛。她们住在南京的景福寺。景福寺的尼姑慧果、净音等,就请这位难提再带几位比丘尼来,以够10数为她们受戒。5年后,难提不负重望,果然又带着11位比丘尼来到中国,为首的叫铁萨逻。前次来的比丘尼,此时已学会了中国话,于是以铁萨逻为首的斯里兰卡比丘尼成功地为300余名中国女信徒传授了二部僧戒。从此,中国开始有了正规的比丘尼传戒仪轨。
所谓的二部僧戒,通俗地讲,就是受两次戒。女信徒想出家,须先请比丘尼10人为戒师,受“本法尼”戒;再由这10个比丘尼师父带领她们到比丘僧团中,请10位比丘为戒师,在比丘、比丘尼各10人的戒坛中,为她们授比丘尼戒。
二部僧戒传入中国后,经过一千多年的岁月,不知是因为传授起来比较复杂,还是因为比丘尼历来不被重视,已很少举行传戒。
到1949年,能海法师准备在成都铁像寺恢复二部僧戒。
这年秋天,能海法师在铁像寺举行了正学女戒的传授仪式。本来他想让隆莲作戒师,可当时隆莲出家8年,戒龄尚不够(须12年),宝光寺的贯一老法师就代替隆莲作了戒师,为铁像寺的女众传授了正学女戒。
正学女戒受戒之后学戒两年,还要受二部僧戒。但当时成都正面临和平解放,此事便停了下来。
隆莲一直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完成海老上师未竟的事业。
追根溯源
1980年,在中国外语学院教僧伽罗语的斯里兰卡学者李拉拉尼特,专程到成都来访问隆莲法师。他听说中国的比丘尼戒是早年从斯里兰卡传入的,将信将疑,想来求证一下。
原来,当一千多年前,斯里兰卡的铁萨逻等11人,千辛万苦地将二部僧戒传入中国后,斯里兰卡的佛教由于受到摧残,二部僧戒反而失传了。没有了二部僧戒,女众出家就不能做比丘尼,只能受沙弥尼十戒,称为十戒娘。地位就比较低下,无法享受到昔日比丘尼所享有的任何荣誉和权益。更为甚者,比丘僧团中的一些人连她们是沙弥尼都不肯承认,说她们是在家居士,不得穿袈裟。致使许多信仰佛教的女人被排挤在门外,积极性受到很大的打击。本来在斯里兰卡,女信徒是一支很庞大的队伍。
斯里兰卡佛教界的一些仁人志士,一直在为重新恢复比丘尼僧团而努力。他们顶着种种压力呼吁奔走。但反对者以“律藏戒条”为理由,说沙弥尼要受具足戒,须在二部僧中进行。否则就不能成为比丘尼。这样,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二部僧戒的源头,并组织比丘尼戒师。
李拉拉尼特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学者,他将自己的来访原因告诉了隆莲法师。隆莲法师真诚地接待了他,将有关的资料一一拿给他看。其中就有《比丘尼传》上的详细记载。李拉拉经过仔细研究,确定这比丘尼戒的确是由斯里兰卡传入中国的。
回国后,他用英文写了一篇题为《今日中国的比丘尼》的文章,发表在斯里兰卡《星期观察家》报纸上,详细介绍了这一情况。文前还刊登了隆莲法师和静师父的照片。之后,他又将《比丘尼传》译成了僧伽罗语。
斯里兰卡佛教界的仁人志士们看了很高兴。既然中国的比丘尼是由斯里兰卡传入的,那么今天,由中国的比丘尼来为斯里兰卡的十戒娘传二部僧戒,最合适不过了。找到了源头,就可以让断流的水再畅流起来。
之后,他们就通过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向隆莲法师表示,希望她能为斯里兰卡的女信徒授比丘尼戒,即在二部僧戒中,担当比丘尼的戒师。因为就目前中国来说,她最具有这一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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