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谤恶报 如影随形③

佛陀又告诉诸比丘，实力子虽已证得阿罗汉果，尚遭恶言毁谤的因缘。

“过去世时，在一个村中，住有一户大富长者，娶同族女子为妻，夫妻之间感情亲厚，生活过得很快乐。只是婚后多年，竟没有生育子女，长者为此忧闷不乐。

一天，长者以手支颊，心里发愁叹息：‘我虽有许多珍宝财富，可是没有子嗣，死后这些财产一定会被官府没收。’

妻子见丈夫这样，便向丈夫说：‘如果是由于我不能生育的过失，而使夫君没有后代，你应该再娶一房，让她为你生孩子。’

丈夫回答说：‘从古以来，家有二妻，则易起纷争，难以相安无事。’

妻子又说：‘夫君尽管去娶。如果她像我的妹妹，我就把她当妹妹看待；如果像我的女儿，我就把她当女儿一样照顾。’

此时另一个村子有一位富豪长者，娶妻不久就生了二男一女，都已经长大成人。后来这位富豪长者和他妻子都相继过世了。于是丈夫便委托媒人到二位兄长处去说亲，求娶其妹，结果得到兄长的诺许，遂迎娶其妹为后妻。

世间上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丈夫娶了后妻后，对后妻非常宠爱，前妻见了便心生嫉妒。

不久，前妻忽然有孕，就跟她丈夫说：‘后妻对你不忠。’

丈夫对前妻说：‘贤妻！你这个想法不好。’前妻便不再说话。

后来前妻生下一个男孩。这男孩长得端严可爱，又很聪明，对于事理都能通达，更不会说谎话。正因为这个小孩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所以大家都称为‘实语’。

到了实语五岁的时候，他的母亲起了嫉妒心，暗忖：‘我已经生下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我的丈夫仍然如此宠爱后妻，太不应该了！我要想办法让他们分离。’于是对丈夫说：‘你虽然极其宠爱后妻，可是她对你没有贞洁的心。’丈夫说：‘贤妻！你又起恶念了。’前妻再次沉默。

于是她又想别的办法，对儿子说：‘实语！你知道女人的苦事吗？’实语回禀说：‘孩儿不知道。’

母亲告诉他说：‘女人心有苦事，就是嫉妒。’儿子说：‘妈妈！嫉妒不是好事！’

母亲说：‘实语！我想要捏造你庶母的罪恶，彰露她的恶名，你要为我当证人。’

儿子说：‘妈妈！你要我作证的事，到底是真有此事，还是假的呢？’母亲说：‘是假的。’

儿子说：‘妈妈！大家都知道我实语不会骗人，岂可为了妈妈而说妄语？’

母亲说：‘我怀孕九个月才生下你，这点小事都不肯听我的。你的父亲如果问你这件事，你可以不用口说，点头就可以了。’儿子孝顺母亲，不想违背她的心意，于是便答应了。

于是前妻又找个时间再次跟丈夫说：‘夫君的后妻居心不正，行邪事，与外面的男人私通。’

丈夫说：‘贤妻！你又起恶意了。’

前妻说：‘夫君如果不信，可以问实语。’

丈夫心想：‘我的儿子，大家都称赞他是实语，他对外人都如此说实言，岂会对我说妄语？’

这时儿子正在父亲不远处玩耍，父亲便唤他过来，把他抱在膝上，问他说：‘你知道你庶母和外面的男人私通行恶事吗？’

女人的谄曲，不用学就会，此时母亲急忙用手掩住儿子的口说：‘她也是你的母亲，你不可以说母亲的坏话，如果这件事是事实，你但可点头。’

儿子不明白母亲是设计陷害，便糊涂遽行点头。当下这个儿子便口出臭气，四方恶名流传，都说‘他不是实语，他是妄语者，为母亲作伪证。’实语之名从此隐没，都称他为‘妄语者’。

丈夫于是跟后妻说：‘你行恶事，不应该住在我这里。’便把后妻赶回娘家。

后妻被驱逐，便只好回到两个兄长那里。兄长问妹妹为何而来，妹妹便对哥哥说：‘我被夫主斥逐赶回，他冤枉我私通男人，由实语作证。他不是实语，他妄语者。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邻居。’于是两个兄长就秘密查访邻居，大家都说：‘她并没有不端的行为。’二兄知道妹妹是清白的，心中便非常恼恨。

后来，有一位独觉圣者，托钵行乞来到她家。他们兄妹虔诚地供养了这位圣者，妹妹想起被毁谤的事，即发恶愿说：‘我今生被毁谤，来生及未来世，即使他出家修行，证得阿罗汉果，我也要毁谤他。’

二兄知道她发了这个愿，也说：‘到那个时候，我们作你的兄弟，出面作证。’”

佛陀告诸比丘说：“那时的实语，就是现在的实力子比丘；庶母就是现在友女比丘尼；其二兄即友、地二比丘。实力子比丘，由于过去毁谤庶母，堕落在烧煮地狱千年，惨遭无量剧苦！余业于五百生中，世世均受人恶言毁谤。即使今世已经证得阿罗汉果，也仍受恶言毁谤。

汝等诸比丘，由此应该知道，造作纯黑业的因，一定会得到纯黑的果报；种下纯白业的因，就会得纯白的果报；造作黑、白间杂的业因，就会得黑、白相杂的果报。因此，汝等宜远离黑业、杂业，勤修白业，应如是学。”（完）

（出自《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