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 (23)
是水重要,还是生命? ——佛陀
一群瓦释族的年轻人,接受了傲慢的释迦族人以及专横的婆罗门的收买,把佛陀住的尼拘律树园团团围住。他们有声有色地编造各种谎言,对佛陀进行嘲讽、毁谤和攻击。
佛陀听到外面一阵骚乱,但他还和往常一样,无动于衷,寂静安详。可提婆达多再也忍不住了,激动地站了起来。“世尊,我去使这些坏种们闭上他们的臭嘴。”提婆达多怒气冲冲地说道,挥动着右掌。
“提婆达多,坐下来。他们骂的是我,我能忍受他们的讥笑和辱骂。”
“世尊,他们真是些狗养的。这些贱民们受了释迦族人和婆罗门的唆使,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是释迦族人和婆罗门。”
“他们为什么要侮辱我?”佛陀问道。
“世尊,他们说,你把释迦族的江山奉送给了拘利人。他们说,你从拘利人那儿捞取了贿赂。他们还说,你希望得到美丽的拘利女人。”
“提婆达多,我对他们的指控是无辜的。我不可能成为他们辱骂的那种人。所以,我并不受他们辱骂的任何影响。”佛陀说道。
“世尊,他们还说,你头上没有头发,嘴上没有胡须,同不可接触的贱民们住在一起,穿着从坟墓堆里拣回来的衣服。”
“提婆达多,他们讲的是真话,怎么能说他们在骂我呢?这些无知无智而又无法无天的年轻人,正在完成交给他们的任务。当他们完成任务以后,他们就会散伙离开的。噢!众弟子们,把我当作你们的榜样,要沉着,要坚定。泄忿报复之事从来不与佛弟子沾边。已经是午夜了,我想稍微休息一下。你们也就随便在庙里哪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佛陀结束了他的谈话。
佛陀好似没有听见从寺外四面八方传来的吵闹声,微微闭上双眼,大脑始终保持寂静。众弟子站起身来,礼拜了佛陀以后,悄悄地离去,他们各自在寻找过夜的地方。可是,提婆达多却偷偷地溜出寺庙,来到庙外,做着一副吓人的样子,对那不可一世的人群吼叫道:
“低贱的狗杂种们,住口!快给我住口!我是提婆达多。”
他的喊声在夜空里回荡。远处猫头鹰的啼叫声也一下子停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把来寻求我帮助的人拒之门外。 ——佛陀
自从净饭王去世以后,王宫内院的一切都变得凄凉不堪。所有年轻力壮的男女仆人都被调离王宫,来到国王大名自己的宫殿。大门口没有一个看门的人,渣滓、垃圾堆在门口,越积聚越多。在夜里,迷路的奶牛跑到宫庭内院,舒舒服服地睡在草地上。而原来的牛棚马圈里,却不见一头牛、一匹马。无论是庭院内,还是宫门口都没有一盏灯,四周一片萧条。
老王后乔昙弥在紧张、疑虑中度日如年。她在女儿卢帕难陀以及苏宝在另外一个老女佣人的陪伴下,深居不出。屋子里没有一个得力的男人来保护她和她那美丽女儿。就在释迦族和拘利族签订和平条约的当天夜里,一群反对者拼命地向宫内暴雨般地投扔石头、瓦片。
耶输陀罗和罗睺罗住的房子也被搞得不像样子。
现在,这两所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安安稳稳地睡觉了。夜里,散发着臭味的蝙蝠不仅把窝筑在黑暗的墙角,它们也开始把窝移到床上来了。在院子内,猫头鹰栖息在庙花树上,呜呜啼叫。偶然之间,还有一两块碎瓦片掉到房里。一阵阵残风吹打紧闭着的大门和窗户。当这些声音暂时消失的时候,屋子内就会传来一阵阵不安的脚步声。
每当耶输陀罗惊醒时,小罗睺罗也就会赶忙坐起来,从他的枕头下,一把抽出他父亲留下的那把宝剑,安慰他的母亲。
“妈,你睡吧,我来保护你。如果哪个敢过来,我就用宝剑戳他。”
“孩子,你睡吧!还是我来保护你。”
“不,妈妈,你睡吧,不要害怕。”
库久达罗昏沉沉地睡在靠近床铺的地板上。这时,一只蝙蝠挣扎着挤进屋子,嗡嗡地在房中乱窜,留下一阵阵恶臭,然后又一头钻了出去。冰冷的露水珠,穿过破碎的瓦片,滴漏下来。(摘自《觉者的生涯》[斯里兰卡]贾雅瑟纳·嘉亚阔提亚著
学愚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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