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并不能借由顺从欲望而达到
对于新进的比丘,我已订下寺院的作息表与规矩,例如别说太多话,别违背现有的标准,那是能到达觉悟、证果与涅槃的道路。凡是违背这些标准的人,就不是真正的、具备清净动机的修行人。能期望这种人能见到什么呢?即使他们每天都离我很近,仍看不到我,若不修行,即使离佛陀很近,他们也看不到佛陀。
因此,了知法或见法得依靠修行,要具备信心,并净化自己的心。若愤怒或厌恶的情绪生起,只需将它们放在心里,看清楚它们!持续观察那些事,只要还有东西在那里,就表示还得继续挖掘与下工夫。
有些人说:“我无法切断它,我办不到!”若我们开始如此说话,则这里将只会有一群无用的傻瓜,因为没有人斩断他们的烦恼。
你们一定要尝试,若还无法切断它,就再挖深一点。挖掘烦恼,再将它们连根拔除,即使它们看来好像很坚实与牢固,也要挖出来。法不是能借由顺从欲望而达到的东西,你们的心可能在一边,而实相却在另外一边。你们必须注意前面,也要留心后面,那便是我说的:“一切都不确定,都是短暂的。”
这个不确定的实相——简洁的实相,如此深刻与无瑕,人们却对它一无所知。不执著善,也不执著恶,修行是为了出离世间,将这些事做个了结。佛陀教导要放下它们、舍弃它们,因为它们只会造成痛苦。
第十三章 宁静的流水
坐在这里的只是名与色
现在,请注意听,别让你的心在其他事情上攀缘。想象这种感觉:你正独自坐在山上或森林里的某个地方,坐在这里有什么呢?身与心,如此而已,只有这两样东西。
坐在这里的这个躯壳里所包含的一切,称为“身”,而此时此刻正在觉察与思考的,则是心,这两者也被称为色与名。
名是指无形色的一切思想与感觉,或受、想、行、识等四蕴,都是名,它们没有形色。当眼睛看见形色时,形色就名为色,而觉知则称为名,它们合起来即称为色与名,或身与心。
要了解此刻坐在这里的只有身与心,我们却将两者混淆在一起。若你想要平静,一定要知道它们的实相。在目前状态下的心未经训练,它是不净与不明的,并不是清净心。我们必须透过禅修,进一步训练这颗心。
要增长禅定,无须将心封闭起来
有些人认为,禅修是指以某种特别的方式打坐,但事实上,行、住、坐、卧都是禅修的工具,随时都可以修行。定的字面意义是心安住不动,要增长禅定,无须将心封闭起来。有些人试图借由静坐与完全不受干扰来达到平静,但那就如死了一般。修定,是为了开发智慧与觉悟。
定是心不动或心一境性,它是固定在哪一点上?它是固定在平衡点上,那就是它的位置,人们却试图借由让心安静来禅修。他们说:“我尝试坐禅,但我的心连一分钟也静不下来。前一刻它跑到这边,下一刻又跑到那边,我如何让它停止?”
你无须让它停止,重点不在这里,有移动的地方就能生起觉悟。人们抱怨:“它跑开,我就将它拉回来;它再跑开,就再将它拉回来。”因此,他们就只是坐在那里与心拉来拉去。
人们一直跟着感觉乱跑
他们认为心在四处乱跑,但事实上,它只是看起来好像在四处跑而已。例如,看看这间禅堂,你说:“哦,它好大!”事实上它一点也不大,它看起来是大或小,取决于你对它的认知。这间禅堂实际上就这尺寸,既不大也不小,但人们却一直跟着感觉乱跑。
想得到内心平静的禅修,首先你必须了解平静是什么,若不了解它,你就找不到它。例如,今天你带了支非常昂贵的笔到寺院来,假设在来此的途中,你将笔放在前面的口袋里,但稍后拿出来放在其他地方,如后面的口袋。现在你摸前面的口袋……它不在那里!你因为误解,对事实无知,而吓了一跳,结果就是痛苦。你对于遗失的笔始终耿耿于怀,误解造成痛苦。“真遗憾!那枝笔是我前几天才刚买的,现在竟然掉了!”
但接着你又想起,“啊,对了!当我去洗手时,将它放入后面的口袋。”当记起这点时,虽然还未看到笔,你就感到好多了。你了解这点吗?你已转悲为喜,不再为笔而感到难过。你边走边摸后面的口袋,它就在那里。心一直都在欺骗你,现在看见笔,难过就平复了。
这种平静,来自于看见问题的的因或苦因(集谛),一旦记起了笔就放在后面的口袋,苦就止息(灭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