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阅读自然之心 ③
我们必须教导自己无人可代劳
佛陀说,我们必须教导与指导自己──无人可以代劳。当我们研究与了解自己存在的本质时,就能了解一切存在的本质。每个人其实都一样,都是同一个品牌,都来自同一家公司——只是肤色深浅不同而已!就如同两个品牌的止痛剂,都能止痛,只是名称不同而已,两者其实并无差别。
当你逐渐熟悉后,就会发现这看事情的方式会变得愈来愈容易,而将之称为“(逐步)感觉我们的方式”,我们就是如此开始修行的。我们变得擅长此道,坚持不懈,直到了解为止。当了解生起时,就能洞见实相。
我们如此持续修行,直到对它有感觉为止。经过一段时间后,靠着自己特殊的性向与能力,一种新的了解会生起,我们称此为择法。七觉支就是这样在心中生起,择法是其中之一,其他六觉知是正念、精进、喜、轻安、定与舍。
若我们研究七觉支,就会知道书上的说法,但还未看到真实的觉支。真实的觉支是由心中生起的,因此,佛陀给我们各种不同的教导。所有的觉者都教导离苦之道,他们教法的记录,我们称之为理论的教导。这理论源自于修行,但如今却只成了书本上的学问或文字。
正确修行就可以见法
真实的觉支已消失,因我们不知它们就在我们里面,不了解它们就在自己的心里。若它们生起,是因修行而生起,且能带来深入法的洞见。这是指我们可以将它们的生起,当做修行正确的指标。若未正确地修行,它们就不会出现。
若正确地修行,就可以见法。因此,我们说要持续修行,逐步感觉自己的方式,且不停地探究。别以为离开了这里,你还能在别处找到要找的东西。
我有个资深弟子,在来此之前,曾在一间研究寺院学习巴利文,但未学得很成功,因此心想修禅的比丘,只要坐着就能看见并了解所有的东西,所以想来尝试。他带着“坐禅就能翻译巴利语经典”的动机来到巴蓬寺,这是他的修行观。于是我向他解释我们的方法,他是完全地误解了。他原以为,只是坐着并弄清楚一切事物是件简单的事。
从修行得到的了解能带来舍离
谈到有关对法的了解时,学问僧和修行僧使用的是相同的字眼,但真正从研究理论中得到的了解,和从修行中得到的,大不相同。两者看起来好像一样,但其中一个更深奥与深刻。
从修行中得到的了解能带来舍离与断除,直到完全舍离为止──我们在思维中所坚持的。若贪欲与瞋怒在心中生起,我们不会漠不关心,或丢下它们不管,而是正视它们,观察它们如何生起与从何而来。接着思维,看看它们如何与我们对立。我们清楚地看见它们,并了解自己是借由相信与追逐它们而陷入困境。这种了解,除了在自己的清净心之中,无法从其他地方获得。
就因为如此,研究理论者和修禅者才会互相误解。通常那些强调研究者会说:“禅修的比丘只是跟随自己的想法,缺少经教的基础。”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研究和修行这两种方式,完全是同一件事。它们就如手心和手背,若伸出手,手背看起来好像不见了,但它只是隐藏在下面而已。当把手翻过来时,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手心上,它哪里也没去,只是隐藏在下面而已。
以自然之心为研究对象
当我们想到修行时,应牢记这点。若自认为修行不见了,便会决定离开它去研究,希望有好的结果。但无论你研究多少法,永远都无法了解,因为你并非如实觉知。若确实了解法的真实本质,就应能放下。此即舍离──去除贪爱,不再执著。若仍有执著,它也会变得愈来愈少。
当谈到研究时,可以如此了解它:我们的眼睛是个研究的主题,耳朵是另一个研究的主题──每样东西都是研究的主题。我们可能知道色是像这样或像那样,之后却变得贪爱色,且不知如何出离。我们能辨别声音,之后便贪著它们。色、声、香、味、触、法犹如陷阱,会让众生陷入其中。
观察这些事物,是我们修行佛法的方式。当某个感觉生起时,我们便以自己的了解去认识它。若熟悉理论,便立即转向它,看一件事情如何这样发生,然后再变成那样等等。若我们并未如此学习过理论,便观察心的自然状态,这就是我们的法。
若我们有智慧,就能检视这自然之心,并且以它作为研究的对象。那是同一回事,我们的自然之心即是理论。佛陀说,提起任何生起的思想与感觉,并观察它们。使用自然之心的实相作为理论,我们依靠这个实相。
若你有信心,则无论是否研究理论都没有关系。若信仰之心带领我们增长修行,不断地增长精进与忍辱,则是否有研究都无关紧要。我们以正念作为修行的基础,对于身体行、住、坐、卧的所有姿势,都保持正念。若有正念,就会有正知伴随生起,两者将会一起生起,不过,他们生起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可能无法区别它们。但只要有正念,就会有正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