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所谓梦者是兆相莅临心之焦点。大王,有六种人见梦:患风疾者见梦,患胆汁疾者见梦,患痰疾者见梦,天神支配者见梦,常习者见梦,及以梦为先兆者(见梦)。大王,此中见梦为先兆者是真实,其余则虚妄。”
“尊者龙军,彼见梦为先兆者,是否其心自往搜求兆相,或兆相莅临心之焦点。或他人走来通知他?”
“大王,非其心自往搜求兆相,亦非他人走来通知,而是该兆相莅临心之焦点。大王,譬如明镜自己不往他处搜求映像,亦非他人将映像携来置明镜上,而乃从任何地方来的映像皆呈现在镜中。大王,非其心自往搜求兆相,亦非他人走来通知,而是从任何地方来的兆相皆莅临其心的焦点亦复如是。”
“尊者龙军,是否见梦的心也知:‘此将有如此之结果:或平安或怖畏?”
“大王,心并不知:‘此将有如此之结果:或平安或怖畏。’但兆相既出现,彼告他人,于是人们遂以其意义向其述说。”
“尊者龙军,请示以理由。”
“大王,譬如斑疹,伤肿或疥癣在(人之)身上出现,于他是得或失,是好名或坏名,是诽谤或称赞。但大王,当此诸斑疹出现时,是否彼知:‘确实,我等将完成此事?’”
“尊者,否,依照斑疹的出生处,诸星相家于其处见它们之后,遂解释说:‘如此将是其结果’。”
“大王,见梦之心不知:‘此有如此如此之结果、平安、或怖畏。”但兆相既出现,彼即告他人,于是人们遂以其意义向他述说亦复如是。”
“尊者龙军,若人见梦,彼睡时见之,或醒时见之?”
“大王,见梦者非在睡时见,亦非在醒时见,而乃在昏沉与尚未入于无知觉状态之间见梦。大王,若人是昏沉,其心即入于无知觉状态;入于无知觉状态之心不起作用;不起作用之心则不知苦乐。无觉知者则无梦,当心有作用则见梦。大王,譬如在黑暗无光处,极清净的明镜中不呈现映像。大王,当心变为昏沉,入住于无知觉状态时则不起作用。虽然它在身内,不起作用的心则不见梦亦复如是。大王,身体应以明镜视之;黑暗应以昏沉视之;光明则应以心视之。
“复次大王,譬如太阳蒙雾则光明不现;尔时虽有阳光,但不起作用;不起作用之阳光则无光明。大王,若人昏沉,其心即入于无知觉状态;入于无知觉状态之心不起作用;不起作用之心则不见梦亦复如是。大王,身体应以太阳视之;蒙雾应以昏沉视之,阳光应以心视之亦复如是。
“大王,于两种情况下心不起作用──虽其身仍有:一、心是昏沉入于无知觉,心虽在身中而不起作用。二、证灭尽定时,心虽在身中亦不起作用。大王,醒时心事活动、开放、自然、无缚,兆相不莅临如是之人的心之焦点。大王,譬如有人欲守秘密,会避免开放、自然、愚蠢及不守密的人。大王,天机不莅临清醒者的心之焦点亦复如是。因此,清醒者不见梦。复次大王,若其非正命、不正行、交恶友,无戒,懈怠及无精进,譬如菩提分善法之焦点不莅临比库。大王,天机不莅临清醒者的焦点亦复如是,因此,清醒者不见梦。”
“尊者龙军,是否昏沉有初、中、后?”
“大王,是。昏沉有初、中、后。”
“何者为初、中、后?”
“大王,凡身(蕴)之遮蔽、封闭、无力、迟钝及不活泼时,此即为昏沉之初。大王,若人入于‘猴睡’──半醒半睡时,此即为昏沉之中。当进入无知觉状态时为末后。大王,当抵达中段进入轻微的‘猴睡’时彼即见梦。大王,若人自摄,其心安稳,确立于法,觉不动而舍离喧嚣之声,入于森林,思维奥义。彼不于其处昏沉入睡。在其处彼实安定,一心专注,透彻奥义。大王,若人清醒而不昏沉,但入于‘猴睡’,既入‘猴睡’,彼即见梦亦复如是。大王,喧嚣之声应以警窹视之;森林应以猴睡视之。该舍离喧嚣之声者避免睡眠,保持心之平衡,徹照奥义。该清醒非昏沉者,当其入于轻微猴睡时彼即见梦亦复如是。”
“尊者龙军,善哉!其事如是,我接受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