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海上师传（35）

　　　　　　　　　　　　 ——谭天 著

辞去军中事务

1920年8月，熊克武、刘存厚又联合发动靖川之战，将滇、黔军全部赶出四川，结束了滇、黔军阀控制四川的局面。

熊克武、刘存厚联合发动靖川之战胜利后，熊、刘之间的矛盾立即产生并尖锐化，驱刘之战随之展开。1920年9月10日，刘存厚在成都设立北京政府任命的四川督军公署。10月30日，熊克武在重庆设立广州军政府任命的四川督军公署。熊、刘势不两立。这时，川军实力派刘湘等便成了关键人物。结果刘湘拥熊反刘，使熊克武在军力上压倒刘存厚。随即，熊克武命令但懋辛率第1军，刘湘率第2军，刘成勋率第3军，以刘湘为前敌各军总司令，分三路夹击成都，发动了驱刘之战。战争开始后，刘存厚节节败退，赖心辉部前线倒戈，邓锡侯、田颂尧、刘斌、唐廷牧四部离心，刘存厚自知无法抵抗，于3月20日通电下野，率护卫营离开成都逃往陕南宁羌。

驱逐刘存厚之后，1921年6月，川军各将领在重庆召开善后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刘湘被推举为四川各军总司令。

1911年以后，四川战事不断，人民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从1913年的讨袁之役，胡景伊打败了熊克武的讨袁军以后，对各地国民党人及参加和响应讨袁的各方面起义人士，进行了极其残酷的镇压。川军中刘存厚（第4师师长）和周骏（第1师师长）都是拥袁最热烈的人，并且还都加入了胡景伊组织的四川共和党支部，所以在和讨袁军作战中，表现最为积极，而刘存厚在刻治党人、没收家产上尤为卖力，使不少是事外人和亲属都遭株连。回成都后，刘存厚又奉胡景伊之命列名通缉100余人。在这一战中，速成同学只有刘湘一人立了功，升了官，而速成同学中同情起义军者却被周骏杀了不少。龚缉熙看到这许多同学、同志惨遭屠戮，内心的悲痛，可以想见。1916年护国之后的“刘罗”、“刘戴”之战，青眉之战、内泸之战，1917年至1918年驱刘之役，1920年熊克武、刘存厚对川滇黔联军之役，战火遍及全川，人民酷受灾害。刘湘也在这几次混战中，由营长而团长、而旅长、而师长、而军长，以至川军前敌总司令，因此大肆集纳速成同学以巩固其建军的基础；而刘存厚则两次失败，被逐到陕西境内。龚缉熙也于这段时间转到了刘湘部内。

龚缉熙参加和亲见了以上的一些混战，深感人事的变化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人心的变化也绝不是可以用武器来征服的。加之他已接触佛法，因此他不愿再当带兵官，遂辞去军中职务，任了幕僚。刘湘派他以该部顾问的名义为代表，去到北京与各方周旋。

谁是英雄

1914年，龚缉熙被拥袁派视为异己，闲置北京将军府，他想澄清自己，却无人相信。在百无聊赖的时日中，他想到了学习园艺。想以实业救国，但是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个偶然的机缘，他东渡日本，考察政治实业。在日本的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看到了日本佛教的盛行。然而龚缉熙的身体却与日本水土不服，到那儿后就生疮，长达半年都没有办法医好，于是他决定回国。坐了约半月的船，到北京后不多久就痊愈。

在北京，他听闻了四川广汉张克诚先生在北京大学讲授的佛教哲学后，大为叹服。自己在这么多年所苦思苦想的问题，好多都得到解决。正如张先生所说，英雄征服了世界，但是却征服不了自己，圣人征服了自己，但是不愿去征服世界。我龚缉熙在世俗中是佼佼者，但却征服不了自己的心，那么植于心灵深处的佛种，会慢慢长大把我征服吗？征服世界和征服自己的人，谁是英雄呢？我的真正的归处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