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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海上师传(41)

             ——谭天 著

张克诚(1865-1922),是我国近代著名居士,四川广汉人。早年曾到北京殖边学堂,学习俄蒙文3年。后跟随宣抚使姚锡光到蒙古,是姚的幕僚。一天,他偶然读到《楞严经》,顿觉开悟,于是弃官回到北京,到广济寺参学。对法相唯识进行了很深的研究,并在寺院开讲唯识论,当时北京大学的校长蔡元培听说后,亲自去旁听。后来,张克诚应邀到北京大学讲演,并为北京大学、中国大学开设了这个课程。使佛学渐渐由宗教信仰,而登上学术殿堂,公开成为一种专门研究的学科,受到知识分子的重视。

开启这一番风气的除张克诚外,还有刘伯诚,及民国6年的梁漱滇等,他们也在部分大专学府开始开授印度哲学,或佛教文学,或因明、唯识等课程,并到校园公开宣讲德法。接着,梁启超、胡适之、张东荪、冯友兰等,亦分别在各大学传授文学或哲学等涉及佛学的课程,而同时,太虚也应各大学邀请,前往宣讲佛学;其它的佛学研究者如:汤用彤,熊十力、周叔迦、唐大圆、王恩洋、李证刚、刘洙源等,都曾往北京大学、武汉大学、东北大学、中央大学、东南大学、成都大学、中华大学等各处学府,讲授佛学,或作短期的专题讲演。因此,在武汉、北京、上海、广州等各大都市,逐渐有各阶层的社会人士和知识青年,参加大型的讲经活动,相继投入佛学的研究。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作为居土的龚缉熙,自然对佛学有着更浓厚的兴趣,其参加的热情也很高涨。第一次到北京大学听张克诚讲佛教哲学,他便被深深地折服。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去听演讲的情景。在北京大学的礼堂里,聚居了很多的年轻学子。他去的时候,张先生已经讲了一阵了。龚缉熙站在后面,静静的听着张先生的讲演:

“缘起的十二阶段里,无明、爱、取被称为‘痴迷’,行、有被称为形成果之行为,这循环的其它阶段(现世五果和未来二果)被称为痛苦,或招致痛苦的果。生命中最沉重的纠缠,大多来自千尺爱河。痴迷是心灵的疾病,形成果的行为就是其肉体表现,其结果就是痛苦。例如当一个人气上心头,因此而打人杀人时,后来则受到痛苦的报应。由于这痛苦的报应,一个人可能再产生更多的痴迷和行为及痛苦,就这样一再重复着同样的迷惘。行为力缘起的连锁历程是什么在主持?要清楚地解释这问题,我们将在讲到‘阿赖耶缘起’时再说…”

“大家要明白,幻相相续是有待因缘的。这因缘决不是自然的凑合,也决不是受着自由意志的支配,他乃是法相的必然。因了因缘生果相续的法则而为必然的,佛家叫做‘法而如是’。因那样的法,就生那样的相;因那样的原因,就起那样的相,有那样的因,又为了以后的因缘而起相续的相。有了一个执字,而一切相续的相,就脱不了迷茫苦恼;有了一个觉字,而相续的相,又到处是光明无碍。所谓执所谓觉,又各有其因缘。所以一切法相都无主宰。

依着因缘生果法则的一切相,正各有其系统,一丝不乱。因为相的存在,是被分别的结果。没有能分别的事,则有无此相,从何得知?然而相宛然是幻有的。在一切幻有的法相里,有这样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能分别的,一部分是被分别的,两部不离而相续,故各有其系统不乱。而能分别的部分便是识,一切不离识而生,故说唯识。因唯识而法相井然。

因世间只有相并无实人实法,所以佛家说不应为迷茫的幻生活,因法相的有条理有系统,所以又说应该为觉悟的幻生活。同是一样的幻,为何一种不应主张,一种又宜主张呢?因为迷茫的幻生活,是昧幻为实的,明明是一种骗局,大家却信以为真,所以处处都受束缚,处处都是苦恼,就像春蚕作茧自缚一般。但觉悟的幻生活便不然,知幻为幻,而任运以尽其幻之用,处处光明大道,就像看活动影戏一般。

由此可知,佛家分人生的途向为二,一种是迷茫的,流转的;一种是觉悟的,还灭的。流转不外于轮回,而还灭终归于涅槃。我们由迷花如何走到觉悟?这全凭一点自觉,一点信心。能自觉方知对于人生苦恼而力求解脱,能信方有实事求是的精神,反之则欲免去苦恼而苦恼愈甚……”

龚缉熙完全忘了自己是站着在听,他被张先生精彩的讲述所深深吸引了。从此以后,他每个月要去听两次,到张先生讲经的地方,来回要走20多里路,由于他听法的心很迫切,也不觉得远了。久而久之,师生之间友谊日增,张克诚曾不时到他住处讲说佛经,并将自己所著的《佛教的成唯识论》和《法相宗弥勒学提要》等书给龚缉熙阅读,由此他更加窥得佛教奥理,于是渐渐产生了出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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