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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海上师传 (93)

             ——谭天 著


浩劫中的五台山

在近慈寺被砸被毁的同时,五台山所有的寺庙无一例外地遭到了红卫兵的冲击。这些红卫兵有当地的,但更多是从北京来的。因空间距离的关系,太原素有北京后花园之称,北京的风吹草动,太原最能感受。因此,寺庙众多的五台山,自然成了革命小将“革命”的重点对象。那时五台山专门成立了一个“红卫兵接待站”,从1966年6月开始,每天都有好几批红卫兵串联到五台山。由此可见僧众们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

那时能海上师在善财洞里安居。善财洞在台怀镇中的黛螺项山坡下,分上院和下院,上师住在下院。从山门径直往里走,左边一小天井内的上方,一间普通的小屋内,就是上师住的地方。1965年后他就到了那里安居,那时时局已显乱相,早在1964年的时候,能海上师就准备到北京,但受到了五台山宗教办事处的劝止,后来在碧山寺参加“四清”学习。再以后他到了善财洞,每天除念诵外,全神惯注地阅读《杂阿含经》,整理《学记》,直到文革开始。

首先是把僧人集中在圆照寺学习,有照通、请佛、成佛、清海、寂度、昌明、智敏、慧法、普正、果护、佛护等5、60人,学习当前的形势和任务。随着事态的发展又把全山100多名僧众全部集中到显通寺边学习边批判,时间长达3个月,红卫兵来后就开始升级。他们把僧人中有文化有职位的全部揪出来斗,作为佛协会长的能海上师首当其冲。

7月,北京来的红卫兵首先绑架僧团一人在台怀镇上游街,引起不少人围观,那些不明事理的围观者跟着游行队伍到了善财洞上师的住处,高呼打倒“反革命分子”、“特务”然后离开了。几天后,他们又在显通寺开会斗深德上座,用木板车把能海上师推出来参加,让上师对文化大革命运动表态。面对纷纭复杂的时局,有着丰富经历和很高修持的上师,一言不发。有人想打他,在关键时刻,老侍者仁慧法师,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护卫着上师。因为他知道,上师是一个多么值得人尊敬的大德,在他随待上师的日子里,深深地被上师严谨的修持和完美的人格所吸引,他知道,上师是打不得更少不得的。仁慧法师的举动,惹恼了红卫兵,他们把上师与侍者一同关在了一间小屋里。为首的几个人,诬陷诽谤,把莫虚有的罪名加在能海上师头上,说他是“黑帮头子”、“反革命分子”、“特务”。面对无知而头脑发热的红卫兵,上师以其慈悲之心,不但不怨,还表现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有一个小将,手持棍棒逼打仁慧,要让他交代上师的问题,上师毅然挺身而出护着仁慧,说道:“有事问我,不许打他,他不知道。”对方见上师两眼炯炯有神,有着不怒而威的凛然,心里发怵开口骂道:“哼!眼睛还这么厉害!”也不敢轻易地冒犯。他哪里知道,这是海公长久修持有定力的自然法相呢。

后来碧山寺和清凉桥被揪出来斗的僧人越来越多,如照通、成佛、智敏、仁严、昌明、慈海、圆彻等十几人都被斗得很厉害,把他们和能海上师都关在一起,给予很恶劣的待遇。有些青年心地善良,看见上师年事已高,就把一些细粮拿给上师吃,上师谢过对方后说:“我能吃粗粮。”但人们还是悄悄地把白面慢头放在上师的碗中。

当时,不仅要他们参加劳动,还对他们严刑逼供。慧海法师被弄去放牛,请佛、寂度去养马。又把已下山的清凉桥僧人叫回5、6人,在清凉桥进行严刑拷打,结果造成仁严法师的死和照通、成佛、圣仪、昌明及智敏等师父的伤。仁严法师是在自己第一天被批斗后,回去上吊自杀的。缘于恐惧心理,这是佛门的悲哀,也是众生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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