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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定上师隐尘回忆录 (10)

牟秀云 著

从那一刻起,我似乎一下子懂得了许多许多。从那一刻起,我便开始学着劳动、做家务、干农活;从那一刻起,“玩”字几乎就从我们的字典里消失了。母亲去上海治病,家里经济更困难了,父亲更劳累、更忧心了,他原来没有治愈的支气管扩张病又因劳累过度并发了肺炎,不久又患了肺结核。父母都成了病人。从此,只要一放学,我就匆匆地赶着回家干活,多么希望能快快长高长大,为父母分忧。

1913年夏天,我们家的稻谷黄了,父母不在家,我们高枧村的乡亲们来帮助我家收稻子。乡亲们你帮一天,他帮一天;你送一碗,他给一瓢,不停地帮助我家。我们家在一颗颗炽热的心和一片片融融真情包围之中,我既万分感激,又深感不安。我知道善良的乡亲们都很贫困,还有比我家更困难的。母亲在上海医院治疗5个月后,终于治好尿毒症又回到家,我和弟弟高兴极了。父亲从上海回家硬要把收稻子的工钱付给帮忙的乡亲们。我父亲说:“不是高枧村的乡亲们,哪里还有我们的今天?”父亲眼圈发红,拉着我坐在椅子上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全山儿,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咱人穷,可不能没有骨头,人活着,不能只是别人关心你,还得替别人想想。”我看着父亲气喘吁吁扛着一麻袋草药的背影,我的眼圈红了,双眼一片模糊。我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农闲时总爱打开他的中药铺帮乡亲们治病,为什么农忙时父亲经常能丢下自己手中的农活,去帮乡亲们收谷、打场。我也明白了:我的父母为什么能深受乡亲们的喜欢,乡亲们又为什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倦地关心帮助我们郑家。我更明白了:做人应自尊自爱,自律自重!

1921年,我考入广州大学。我一直牢记着父亲的教导,把自己的困难深深地藏在心底,时刻发奋学习,我不和同学们比吃、比穿、比玩,我只能暗暗地和同学们比学习、比意志、比节省。尽管父母每月最多时只能给我40个银元的生活费,还不足部分同学的1/2,少时则只有30个银元。但我还是不断地节省,甚至一连两三餐挨饿,以便挤出一个两个银元,回家时,我就为父母捎上一双袜子,为弟弟买一件衣服。我利用节假日去勤工俭学做临时工挣自己的学杂费,婉谢老师、同学的帮助。我最想品尝的是自己的劳动果实,这样做非我古板呆滞,这样做也并非我自视清高。我想,我决不能不劳而获,我不能使自己滋生出娇气、惰性。我时常用父母的教导提醒自己,我永远穿母亲亲手给我缝补的旧衣裤。每天晚上,上床睡觉前,我就心里默默地念诵: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我十分珍惜父母用血汗钱给我买的每一件衣服。我珍惜母亲给我缝补的一针一线;珍惜每分每秒,认真学习,刻苦攻读学位。

我的燃眉之急便是我的生活保障,而且也是对我的一次次爱劳动的考验。我要求自己像父母一样,晒出一身黝黑皮肤,磨出一层老茧、练出一股韧劲。炎炎烈日下,我光着脑袋在花中扯杂草,一蹲就是两三个小时;绵绵细雨中,我仍然一丝不苟地清扫车道。一次,我的班主任老师看见了,心疼我,拉我躲躲雨,休息一会儿,但我执意要保质保量地完成我当天的临时工作,害得我的班主任替我撑了近半个小时的雨伞。事后,我满怀歉意地跟班主任教师解释,因为我要对得起亲友对我的关心,因为我要挣名副其实的血汗钱,也因为我深深地爱恋这座美丽而温暖的校园。在打工之余,我时常拎着麻袋到校园内外大街两旁去拾废品。起初,我害怕别的同学笑话,但后来,我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我拾的是废品,可挣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我不像那些吸人民血汗钱的贪官污吏,他们才心灵不干净呢。我变废品为有用之物,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在心中念叨着一句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于是,以后出门,我就大大方方、专心地拾废品。走自己的路,专心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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