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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定上师隐尘回忆录 (26)

牟秀云 著

这时,国民党大官员们仍频频派人光顾宝山寺院,常到狮子山慈云寺院劝我还俗返回部队,继续为党国效劳。我虽竭力回避,看在旧日同事的情面上,仍不得不虚与周旋。一向洁身自好的澄一老法师看在眼里,恼在心上。他把我叫到方丈室,敦促我即刻起程,到成都昭觉寺受戒:“清定,你如六根不净,难成正果。还是早离山城这是非之地,到我出家的寺庙去潜心皈佛吧!”

  次日拂晓,我按澄一法师的指教,身着土布衲衣,脚蹬草鞋,背负换洗衣物,怀藏澄一法师写给昭觉寺方丈定慧法师的介绍书礼,不等寺院报晓晨钟敲响,就踏上了成渝公路,前往成都。我晓行夜宿连续步行七天七夜,沿途隐姓埋名,躲过了监视和盘查,万分艰难地来到澄一老法师介绍的成都昭觉寺。当时,定慧和尚是成都昭觉寺方丈(定老是一九三八年,即戊寅岁冬任昭觉寺方丈的)、昭觉寺佛学院院长、传戒和尚、四川省佛教协会会长。那时,定老在昭觉寺农禅并举,这方面做得很好。他老在一九三九年改良旱土为水稻田,使用抽水机,灌溉山梁高地,增加水稻种植面积,提高产量,昭觉寺的粮食供应有保证。定慧法师曾两次出任昭觉寺方丈(1938~1945年,1947~1952年)。

(九) 昭觉寺里苦读经卷

  一九四一年冬月十七日,我到成都昭觉寺依定慧法师座下受具足戒。当时,昭觉寺有常住僧众500多人,佛事、农业搞得很好。这年冬日,成都市佛教协会在照觉寺举办了规模颇大的传戒法会。在钟鼓齐鸣声中,我出家不到半年,先后拜受沙弥、比丘和菩萨,“三坛一戒”。法会上,担任“戒和尚”的定慧法师特地走到长伏于地的我跟前,摩顶诫勉我:“清定,发心出家,功不唐损(功夫不负有心人,诸佛菩萨知道的),诚心求戒,上品上戒。”鼓励新受戒的我不要动摇意志。我则面向佛像,发下了“皈依上师三宝尊”的宏愿,决心苦修戒学、定学、慧学“三藏”,以普度众生之苦为己任,伴着暮鼓晨钟在荧荧青灯下苦修行。不知不觉两天三天过去了,也不知饥饿和寒冷,我打开一幅幅黄布书,默阅着探讨宇宙人生哲理的一部部经典,有时眼花缭乱,疲惫至极。但我的精神特别专注,当我读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实相者则是非相”时,竟恍惚看见经书上射出道道“金光”照亮满室,四壁生辉,全寺师兄师弟传为奇事。定慧老师父得知后,以手加额说:“清定佛缘不浅,造化无量。”

(十) 跟能海上师学法

  一九四二年春,能海上师主译《大时轮上师相应法》于近慈寺,并举行大威德金刚灌顶20余日。四众云集,兴大供养,盛况空前。我经宝光寺老方丈贯一大和尚(能海上师的受戒恩师)介绍,住文殊院听能海上师讲授《大威德生起次第》。我对释迦世尊及宗喀巴大师、能海上师颇为深信。能海上师对我的影响最大,是我心中最敬爱的无上大宝恩师。从此,我追随能海上师学密法。

  我初入成都市南郊近慈寺时,正是一九四三年四月十五日。能海上师在近慈寺安居,设坛讲经,讲《大威德生圆次第秘密伽陀》,僧人受戒安居学法。招来僧人佛弟子信众甚多,致使庙堂拥塞不堪。为了限制听众人数,维护法坛尊严,市佛协规定:一般穿铜青、泥皂和木蓝僧服者,不许入内;有资格穿大红、大黄袈裟的大和尚,才被允许入殿。我进庙不过一年,具戒只有数月,在论资排辈、等级森严的寺院,我哪能有资格穿红着黄,但是定慧老师父对我特别关心,特赠给我方丈穿用的金黄千佛袈裟,让我去听能海上师讲经。

  大家已经进堂诵戒,我无法进去,自恐难以参加此次安居学法,我就把行李放在韦驮菩萨像面前,跪拜韦驮菩萨,求韦驮菩萨保佑我这次能安居学法,听能海上师讲经说法,希望韦驮菩萨同意摄受。我在戒堂里诵经时,能海上师早已知道,召侍者到韦驮菩萨前叫我听讲经,参加安居。

  近慈寺系能海上师于汉地开建的藏密金刚道场,一向以学修精严著称,僧人学法,以资历分住各堂,次第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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