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定上师隐尘回忆录
(39)
牟秀云
著
家里面如果有一个出家人,即真正是第一大喜事,第一殊胜之事。可是出家的人,一定要认真修行。一个出家人修行要是没有好的结果,于家庭必有损害,于自身必定堕落。佛家常说:“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出家人修行是第一个重要的大事,你修行证得圣果,超出三界,即是成就了;如若沦落六道,六道轮回就要还施主的债,十方的供养你必须要偿还。人家不是白供养你的,一定要偿还。如果你证得圣果,成了佛菩萨,供养你的人都有福了,也不要你还债,施主的确种了福田。所以发心出家的人一定要以修道为要务。我1951年到1955年在上海金刚道场,依能海上师家风弘法。
金刚道场当时有出家人20多位,居士有400多人。1955年有人提出“郑全山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把我逮捕了。我对狱方说:“周恩来总理当时是黄埔军校(即陆军军官学校)政治部的主任,我参加国民党是周恩来同意的,我的个人历史早就向党交待了,我的档案早就交给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呈报上级,我的历史问题1950年就向党交待了。”我到了上海提蓝桥监狱,狱方有人对我说:“你是国民党的人。”我说:“我吃共产党的饭,共产党养活我,共产党对我有恩,难道我不是共产党的人!”当时监狱里有500多人。人家吃苦头,我没有吃苦头。狱方说:“郑全山守狱规。”当时狱中病人多,其中有一个30多岁的病囚得了肺炎,整个的肺脓肿得吐脓吐血,整天疼得嗷嗷叫唤。牢房狭窄,搭不开铺,别人都怕肺病传染,不乐意过问他。狱方就把他抬到院子里,汤药无人问,饮食无照应。我记得有一个山东人,姓秦,豪快直爽、讲义气,看到无人问他,就悄悄地对我说:“这个世道无好人,无悲心。”他知道我是个和尚被捕入狱,见我就请求说:“地藏菩萨救他吧!”俗话说“身病好治,心病难痊”。人心要有病,医治不容易。一个人进了监狱,举目无亲,自己的病很严重,又没有钱吃药,病囚心灵上压力大,病越重,心里也越苦恼。当时我看到他很可怜便对他说:“你不要哭,我来好好的服侍你。”这囚友的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不到半月肺炎痊愈了。此事获得狱方好评,领导由此知道我的医术,命我作“狱医”。我从经书上看佛在世时,为了给人治病,在戒律上面对看病、养病、送终、埋葬都特别订有详细的规则。可惜后人都不遵照实行。我在监狱里,我要学习释迦佛把病囚当作僧人,我耐心治好一批又一批“病囚”,囚众称赞我是“狱中的白求恩大夫”。我把牢房当作病房,这是诸佛菩萨赐给我潜心修行学佛、精心修持的好机会。在这20年里,我加强自己净化,乃诚心忏悔自己的业障,心系佛经,精进修行,佛法教化我能看破、放下,很自在。直到1975年我在周恩来总理的直接关怀下、在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的呼吁下获得了释放。我的家乡很好,我自己在家乡行医救济病人。1985年,政府落实了政策,彻底给我昭雪平反。
(九)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要人弘道,必须育才明道,培养僧人有大才,方能弘扬大道。1992年1月7日,赵赴初会长于上海《全国汉语系佛教教育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当前和今后相当时期内,佛教工作最重要、最紧迫的事情,第一是培养人才,第二是培养人才,第三还是培养人才。”
中国佛教协会给昭觉寺来函云:“培育僧才,此乃当前头等大事,朴老乐赞厥成。至于院名,似以不标明禅密净之宗义为妥,不妨迳称为‘昭觉寺佛学院’。”因此,我于1992年春,办起昭觉寺佛学院,现在师僧70余人。我常到学院视察教学,并讲戒定慧三学、讲心经,教僧学法修心、忏悔业障,发菩提心。对学僧悉心关照。一年给学僧制2件优质黄料僧装,发鞋袜,提高衣单费,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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