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匿王女金刚品 ⑤

礼佛毕讫，却住一面。时波斯匿王跪白佛言：“不审此女宿殖何福，乃生豪贵富乐之家；复造何咎，受丑陋形，皮毛粗强，剧如畜生？唯愿世尊当见开示。”佛告大王：“夫人处世，端正丑陋，皆由宿行罪福之报。乃往过去久远世时。时有大国，名波罗奈。时彼国中，有大长者，财富无量，举家恒共供养一辟支佛。身体粗恶，形状丑陋，憔悴叵看。时彼长者有一小女，日日见彼辟支佛来，恶心轻慢，可骂毁言。面貌丑陋，身皮粗恶，何其可憎！乃至如是。时辟支佛，数至其家，受其供养，在世经久，欲入涅槃。为其檀越作种种变。飞腾虚空，身出水火，东踊西没、西踊东没、南踊北没、北踊南没，坐卧虚空，种种变现，咸使彼家睹见神足。即从空下，还至其家。长者见已，倍怀欢喜。其女即时悔过自责：‘唯愿尊者当见原恕。我前恶心，罪衅过厚，幸不在怀，勿令有罪也。’时辟支佛听其忏悔。”

向佛施礼后，退向一边。这时波斯匿王跪着对佛说：“不知道我的女儿从前种下什么福源，使她出生在豪贵富乐之家；又造下什么罪孽，被受以丑陋之形，皮肤、毛发如畜生般粗糙、强硬？只恳望世尊为我等开导解释。”佛告诉大王：“人生在世上长得是端正还是丑陋，都是取决于前世所做的罪孽或善行的报应。在离此很久以前的世上，有一个大国，叫波罗奈国。当时这个国家有一个大长者，拥有财富无数，全家一直供养一辟支佛，此辟支佛身体粗糙，形貌丑陋，憔悴非常，让人不忍相看。这位长者有一小女儿，天天看见那辟支佛来，心存厌恶，对其轻视慢待，并以恶言骂他面貌丑陋、身皮粗恶，可憎之极。当时辟支佛多次到他们家，受到其家供养，在世上活得很久了，想入涅槃。为他的施主作种种变化。飞腾在空中，身出水火。东踊西没、西踊东没、南踊北没、北踊南没。在空中坐卧作种种变化，使他家人看见他神力无比，便从空中下来，回到他家。长者看了以后，倍加欢喜。长者的女儿当时便忏悔自责道：‘恳望尊者原谅，我从前对你怀有恶意，罪孽深重，蒙您不记在心上，不要令我有罪。’当时辟支佛准许了她的忏悔。”

（摘自《贤愚经》慧觉等译撰 温泽远等注译）

搆驴乳喻^①

昔边国人，不识于驴，闻他说言驴乳甚美，都无识者。尔时诸人得一父驴，欲搆其乳，诤共捉之，其中有捉头者，有捉耳者，有捉尾者，有捉脚者，复有捉器者，各欲先得，于前饮之。中捉驴根，谓呼是乳，即便搆之，望得其乳。众人疲厌，都无所得。徒自劳苦，空无所获。为一切世人之所嗤笑。

外道凡夫，亦复如是。闻说于道，不应求处妄生相念，起种种邪见。裸形自饿，投岩赴火，以是邪见，堕于恶道，如彼愚人，妄求于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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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搆：字义同捋，即用手握住物体的一端，向另一端滑动。本文指挤奶。

从前，有一个地处边远的国家。那里的人们都没见到过驴子，听传闻说驴乳的味道十分和甜美，但从来都没有见识品尝过。一次，人们得到了一头公驴，想挤驴奶，都争着找奶头。其中有抓驴头的，捉耳朵的，捉驴尾巴的，抓驴脚的，还有捉住生殖器的。每个人都想得到驴奶，来品尝一番。其中捉住生殖器的人，大叫着说他找到乳头，就想挤出奶来。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却一无所得。

其他教派和世上的人们，也是如此。听说了要追寻人生的真谛，在不应当渴求的地方，没有根据的产生一些想法，形成许多错误的认识。如不分寒暑，裸身坐于露天的地方；节制饮食，忍饥挨饿；以身殉道，投渊而死；用身体承受火焰的烧烤等等苦行方法来修行。这些都是邪恶错误的信仰，会使人落入罪恶的道路之中，就好像那些愚昧的人一样，在公驴身上还妄想得到乳汁。（摘自《百喻经注释与辨析》荆三隆 邵之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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