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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的譬喻】(65)
《贤愚经》

沙弥为龙作子喻 ②

后见师钵中有两三粒饭,香美非世间饭,问和上曰:“于天上饭乎?”师默不应。沙弥便伺师,知于何许饭,便入床下,持床足。和上坐禅定意,床相随俱飞到龙七宝殿上。龙及妇、诸彩女俱为沙门作礼,复为沙弥作礼。师乃觉,呼出:“正汝心勿动,此非常之像,何因污意?”

饭已,即将还,语之:“彼虽有殿,舍七宝、妇人、彩女,故为畜生耳。汝为沙弥,虽未得道,必生忉利天,胜彼百倍。勿以污意。”语沙弥言:“此百味饭,入口即化成虾蟆,意恶吐唾,逆反已,乃却饭,不复入。二曰妇女端正无比,欲为夫妇礼,化成两蛇相交。三曰龙背有逆鳞,沙石生其中,痛乃达心胸。龙有此三苦,汝何因欲之。”

沙弥不应,遂昼夜思想,于彼不食,得病而死。魂神即生,为龙作子,威神致猛。其父命尽,得脱生人中。

师曰:“人未得道,不可令见道及国王内也。”

注释:

①和上:同“和尚”。

②坐禅定意:坐禅,静坐修禅(禅者,梵语禅那的简称,华译为静虑);定意同“定心”,修禅行而远离乱意(定,一心不乱)。

③七宝殿:用宝物装饰的殿堂。《法华经》以金、银、琉璃、玛瑙、珍珠、玫瑰七宝贝合成;《般若经》以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琥珀、珊瑚为七宝。

④彩女:宫女。

⑤忉利天:梵语忉利,意译三十三,欲界六重天的第二重。系帝释天所居之天界,其宫殿在须弥山顶,他有三十二个天臣,分居忉利天的四方,连他自己的宫殿,共成了三十三个天宫,故又叫三十三天。此天一昼夜,人间已经一百年。

译文:

后来他见到师父钵中有几粒米饭,香味入鼻不似人间饭食,就问师父:“您是在天上吃饭吗?”师父沉默不语。沙弥想知道师父在何处吃饭,就偷窥师父行踪。他钻到师父床下,抓住床腿。师父坐禅入定,人与床一起飞至龙宫七宝殿。龙、夫人、宫女先向师父行礼,又向沙弥行礼。此时师父方知沙弥也来了,让他出来,对他说:“你要端正心思,莫要胡想。这里是非常像状,小心被玷污。”

吃完饭,师父带沙弥回去。师父对沙弥说:“虽然龙有宫殿、七宝、妇人、彩女,它仍是畜生。你虽然是未得道的沙弥,但是你将来必定要转生到忉利天,胜它百倍。千万不要玷污自己的心意!”又说:“这种百味饭,龙吃到嘴里变为蛤蟆,讨厌它把它吐出来,吐净了就拒绝进食,不再吃。二是龙宫彩女无比美丽,要与她结为夫妇,会变为两条蛇交配。三是龙背上有倒生的鳞片,沙石生长在鳞片里,疼痛钻心。──龙有此三苦,你还羡慕它吗?”

沙弥没有回答师父的提问,他日夜思念龙的生活,不思饮食,终至病死。他转世投生到龙胎,做了龙子,威严和神力,勇猛无比。他的父亲龙死后转生为人。

法师说:“当一个人未得道的时候,不可以让他看见道内和宫内的生活啊。”(完)

(摘自《佛典譬喻经全集》王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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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喻经》      

猕猴喻

昔有一猕猴,为大人所打,不能奈何,反怨小儿。

凡夫愚人,亦复如是。先所瞋人,代谢不停,灭在过去,乃于相续,后生之法,谓是前者,妄生瞋忿,毒恚弥深。如彼痴猴,为大人所打,反瞋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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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后生之法:此处的法指事物,即指当时之事已经成为过去的事,已“灭”而生成新的事物。

译文:

从前有一只猕猴,被大人打了后,它对大人无可奈何,就把气迁怒于小孩子身上。

世上平庸的人和愚昧的人,也是如此。他们原先所怨怒的人,实际上处在不断变化新旧交替的状态,已经消失了,此时的他不过是彼时的他的延续,是变化后的状况和事物,他们还认为这仍旧是原来的他,错误地产生怨怒和忿恨,使恶毒的怨恨变得更深。这就好比愚笨的猕猴,被大人打了,却反而迁怒于小孩子一样。

(摘自《百喻经注释与辨析》荆三隆 邵之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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