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国王、大臣五人。一臣宿^①请佛，佛不受，臣则还，因王请佛。佛言：“此臣今必命当终，明日将谁复作福乎？”臣尝令相师相之，云：“当兵死。”常以兵自卫，己亦拔剑持之。夜极欲卧，以剑付妇持之。妇睡落剑，断其夫头。妇便啼叫，言：“君死！”

王则召四大臣问：“汝曹营卫之，徼^②修奸变。其妇与相随而忽至此罪为？谁在边者？”便斩四臣右手。

阿难问佛：“何因？“佛言：“其夫前世作牧羊儿，妇为白羊母。其四臣前世作贼，见儿牧羊，便呼儿。俱举右手，指令杀白羊母，与五人烹之。儿啼泣悲哀，煞羊食贼。如是展转生死，今世共会，故毕其宿命罪也。”

注释：

①宿：素来，久。

②徼（yāo）：原本作“激”。同“邀”。求，谋取。

译文：

从前有一个国王和五个大臣。其中一个大臣一再请佛，佛没有请来，这位大臣回来，求国王出面请。佛说：“这个大臣今天当死，明日谁会接着请佛造福呢？”这个大臣曾经让相师看相，相师说：“当死于兵器。”大臣知道后常用兵加强防卫，自己也总是持剑在手。夜深要睡觉了，他就把剑交给妻子拿着。妻子睡着，剑落下来正好砍断丈夫的头。妻子哭叫：“我丈夫死啦！”

国王当即召见另外四位大臣，问他们：“你们负责保护他，却设计谋害他。他的妻子一直跟随他，怎么会忽然犯这样的罪？当时谁在死者身边？”于是砍了四位大臣的右手。

阿难问佛：“什么夙因导致这样的结果？“佛说：“那个女人的丈夫前世是牧羊人，妻子是只白色母羊。那四个大臣前世是贼，看见牧羊的人，叫住他，他们一起举起右手，指着白色母羊要杀它，给五个人煮着吃。牧羊人悲伤哭泣，没办法只好杀羊给贼吃。就这样，生死轮回，今生相聚，以此了结他们前世的孽缘。”

（摘自《佛典譬喻经全集》王文元注释/点校）

妇女患眼痛喻

昔有一女人，极患眼痛。有知识^①女人问言：“汝眼痛耶？”答言：“眼痛。”彼女复言：“有眼必痛，我虽未痛，并欲挑眼^②，恐其后痛。”旁人语言：“眼若在者或痛不痛；眼若无者，终身长痛。”

凡愚之人，亦复如是。闻富贵者，衰患之本，畏不布施^③，恐后得报。财物殷溢^④，重受苦恼。有人语言：“汝若施者，或苦或乐；若不施者，贫穷大苦。”如彼女人，不忍近痛，便欲去眼，乃为长痛。

①知识：本处指知道认识；

②挑眼：挑去眼睛；

③布施：本处指舍去财物救济帮助他人；

④殷溢：殷，众多、富裕。溢，充满、过度。指十分富裕。

从前有一位妇女，得了眼病，痛得很厉害。有一个认识她的妇女问她：“你的眼疼吗？”回答：“眼痛。”这个妇女又说：“有眼睛就会痛。我的眼虽然现在还不疼，但想把眼挖掉，免得以后疼痛。”旁边的人听了后说：“眼在的时候，病时痛，无病时不痛。眼睛如果没了，就会终生都痛苦。”

世俗的愚人，也是如此。听说富贵是衰败忧患的根本，因为害怕而不愿布施，恐怕以后会得到富贵的果报。财物十分富足，反而带来苦恼。有人说：“你如果帮助别人，或者会招致痛苦，或许会带来快乐；如果不帮助别人，就会引来贫穷和痛苦。”这就好像那位妇女，不能忍受眼的痛苦，想去掉眼睛，如此一来就会带来长期的痛苦。（摘自《百喻经注释与辨析》荆三隆 邵之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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