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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阿迦曼(四十七)
              阿迦摩诃布瓦著/曾银湖译

有许多的弟子们自甘服从于他的训练,就像破烂或撕碎的布片,尊者阿迦曼必须加以清洗和缝补一样,他们经常从他的开示和建议中得到教训,不论是集体地或个别地给予,他们从未疏于注意和顺从他的修习方法。这些有心而坚定不移的弟子们,一定会稳定地提升,直到他们坚固地实证于内在的开发。另一方面,也有些人不能从与他的交往或他的劝告中获益,他们把外在的事情摆在内在成果的前面,举例来说,担心着因为他们自己无法控制的思想而受到责备。于是,一旦真的受到责备就被吓坏了。这种人不设法改正他们自己,却被神经质的忧虑和恐惧所征服,而忘记了这个事实——那就是他的叱责和他看起来残酷的处置,只是为了他们本身的改善和成就,而不是为了他自己。

后面这群人,依然保持着以前的生活方式,一样的思想、言语……等。即使在他的引导下,他们未曾丢掉以前的习惯,也未曾吸收或尝试他的任何东西。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就跟他们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得更好,或许变坏了。这种人是无法训练的,积习难改的。不论他们跟他住在一起有多久,有一件事是很明白的,他们就像浸在美味咖哩中的杓子一样,丝毫不知它的美味。就像一只杓子被一锅丢到另外一锅那样,那些从未想到透过心意开发来改善他们自己的人,就被无止境地丢入各种痛苦之中。“丢掷者”不是别人,就是他们自己的烦恼:贪欲、瞋恚、执着、愚痴。

◎ 在旷野中一只孤独的牛头象

在旱季期间,尊者阿迦曼带着他的母亲到她的家乡,在每个地方,有时住一夜,有时住几夜。那并不是一个急促的旅程,经过渐次的阶段,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他在那儿停留了一段适当的时间,开导着他的母亲和其他在家善信,以他的说法和开示来使他们欣喜获益。然后他离开了母亲和其他的亲戚们,启程游行,南下前往泰国中部。这是一个真正的头陀行程,独自旅行而不需要赶路。在食物和饮水充足的村落或地方,他会留下来过夜,打开他的头陀伞并把它悬挂在树荫中。然后他就停留在那里几天,开发着他的禅思和内明,一旦充份地恢复精神了,就再继续他步行的旅程,因为在那个时代,大部份地区里,这是惟一的旅行方式,当时主要的铁、公路运输还是很少。

做为一个头陀行比丘,并没有什么好匆忙的,因为对他而言,并没有都市生活中的“时间匆匆”与“争取时间”的感觉。整天地走着路,就是整天地开发着内明禅思。长老阿迦曼这次的头陀行程,就像一只孤独的牛头大象游行在旷野之中。这种孤立,随时都被安静和轻快所庇护着,所有的负担都被卸下,所有的棘刺都从心里被拉走,身心有着光明和轻安。当身体缓行通过散布在森林中枯萎的草原时,心意则专注于禅思的主题,忘记了中午太阳的炎热,任何环境所产生的精神压力都马上消除而平静了。他的肩上携带着附有袋子的钵、他的头陀伞和没有穿着的袈裟。他的滤水袋、针、线和其它必需品都放在钵内,水壶则用手拿着。这些颇大颇重的东西都引不起心意的注意。这样免于忧虑的身心,现在体验着孤独的快乐,轻安愉快得就像一小绺飘浮在风中的棉花。他已经完成了对他母亲的义务,为她坚定地建立起内在的开发。现在除了自己开发达到究竟之外,没有其它的责任了。这个想法警示着他,从容地走着,沿着孤单的小路穿过荒僻的地域。

在焦热中走了很久,有时他会碰到路边有一些茂密树林,可以稍作停息。他就在树荫下坐下来,而他的心意则固定在内明禅思的主题上,直到他觉得恢复了,又准备继续行程。到了下午,热度稍减了,以自求解脱于苦轮为唯一的目标,他自制地走着。就这样念住和自制着,他后来就到达了森林中的一个独立小村落。这样一个村落已经足够供给一个头陀行比丘,因为他吃东西只是为了维持身命,决非为了满足口味或美化容色。记住了村落的位置,他就寻找一个适当的地方,以离开村落有段距离为宜,他可以在那里休息过夜。第二天早上,他就走入村里托钵,吃过饭,就继续他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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