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的袭击是悄悄地来,令人难以防守。这就是为什么尊者阿迦曼喜欢住在旷野,以便于他能够处理内在凶猛的野兽。在旷野里,这些野兽可以被驯服或从心里驱逐出去。人类是一种聪明的生物,因此,他不应该屈服于内在的那些野兽,反而必须勇敢地与它们战斗,才能名正言顺地被称为人类。
在这样的环境中,每当有一个比丘为了接受训练和引导而亲近尊者阿迦曼时,他的指示总是要求绝对的自我牺牲和勇气,所以适合那些像他那样准备迎接任何挑战的人。如果他们会死亡,他们愿意尽最大的精进而死;如果他们活着,他们至少知道证得了少许程度的内明和解脱而得到慰藉,他们将不必感受世间诸有无尽的生死痛苦了。
这就是他在清迈卓越的教导方法,那与他从别处得到的教导有所不同。他在这里的教导是绝对的、不屈挠的和不允许任何放逸的。然而,这种教导也适合那些为了接受开示而亲近他的人,他们内省地聆听开示,只想要观察他们内在凶猛的野兽,从未抱怨他的教导太严厉。他的开示愈强烈,法义就愈深刻;听众的心意愈平衡,他们的念住和智慧就愈能观察思惟。他在清迈的教导是最深奥的,因为他在那里的果证是最高的,而他的(头陀行比丘)弟子们的决心相对地也是最勇敢的,心里只有“痛苦的熄灭”。除了一般的开示,也有一些特殊的技巧来察觉心意的逃逸。这对捕捉那些喜欢溜出去,而沉迷在过去它们经常流连的各种地方的放逸者是最有效的。
◎ 一个一见钟情的事件
当住在清迈山区期间,在他的头陀行弟子圈子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这里说到这个故事,是希望它能给那些仍然没有能力知道他们前生所作所为的人做为一个教训,它显示了业力(本案为爱)有时会如此不可思议地作用。这个故事是由一位跟尊者长老阿迦曼住在一起的阿迦尊者所说。
有一次,某位比丘和另一位比丘要到靠近通往村民农场路边的水洞去洗澡。这条小路距离村民的家很远,通常他们不常出入。当比丘们正准备要洗澡,一群女孩子恰巧经过,那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大部份时间那里都是荒无人烟的。这个比丘看到了一个女孩,他立刻为她陷入了情网,他完全无法控制他的感受。这个比丘也非常害怕尊者阿迦曼,因为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说;还有他自己无能为力的情况,他知道那对他的比丘生涯是危险的。
他整夜不能入睡,被这个奇异的感受所带来的忧虑和恐惧所笼罩着,有着他从未想象得到的力量。他想要忘掉这个感觉,并且尽他最大的努力彻夜去控制它,但它似乎戏弄地蔑视他的努力和控制,对于他的每项意图都予以反击的报复。尊者阿迦曼透过他心通,当然知道有关这个比丘的挣扎。第二天早上,看着他已经非常害怕了,尊者阿迦曼并没有对那个比丘说些什么。任何对他的斥责,只会让事情更糟。所以当他早上看到那个比丘时,对他同情地微笑着,尽管那个比丘因恐惧而明显地颤抖着,他装做没有注意到。
当入村托钵的时间到了,尊者阿迦曼用有点不寻常的方式,对其他的比丘说话,使这个比丘也能够听到他所说的。他说既然这个比丘已经用了整夜来增强他的精进,他就不必要出去托钵了,最好是继续他的精进。其他的比丘们将会为他搜集食物,使他不必间断他的努力。当尊者阿迦曼在说话的时候,他并未看着那个比丘,而说着,他就领着弟子们如常地走入村子去了。那个比丘被留下来,在他自己的地方,继续经行禅思的修习。当然,尊者阿迦曼特别地这样做,以便帮助那个可怜的比丘,他知道他是个尘缘的牺牲者,正艰苦地试着去援助他自己。到了吃饭时,分给他食物,又派了一个信差通知他,他可以自由选择在自己的地方吃,或是到集会的地方和其他的比丘们一起吃。他选择了到集会的地方,就在他到达的时候,尊者阿迦曼转过去,用愉快和安慰的言语,温和地对他说话。可怜的比丘,只能吃下一点点,甚至还是为了礼貌的缘故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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