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求法第一僧——朱士行
曹魏高贵乡公甘露五年(260年),有个名叫朱士行的汉族僧人,打点行装,从雍州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西北)西行出关,不辞万苦,横渡沙漠,步行来到西域于阗(今新疆和田一带)。当时,于阗是大乘佛经集散的地方,他果然在那里求到了日思夜想的梵本《放光般若经》九十六章。
朱士行何以要在当时交通条件异常不便、路多险阻的艰苦条件下西行求法呢?原来朱士行是颍川(在今河南省)人,小小年纪因为倾慕佛法,便出家当了僧人。出家后的朱士行,一心研习当时汉译佛经《道行般若经》,并在长安以汉族僧人的身份,为人讲解经中奥义,从而揭开了我国僧人开讲佛经的序幕。
随着研究讲解的不断深人,朱士行感到《道行般若经》的译文,有的地方读上去气脉不贯,好像有所删节,有的地方译笔有欠精确,造成意思模糊不清。就这样,带着好多遗憾,他下定决心,西行求取《道行般若经》的原本,重加翻译,以弥补当时这一译本的种种不足。
他求得《放光般若经》梵文原本后,由于当地声闻乘弟子的多方阻挠,直到晋武帝太康三年(282年)方找到机会,让他的弟子弗如檀(法饶)把此经辗转送到洛阳,而自己则被扣在那里,再也未能返回中土,最后寂于西域,年八十岁。
《放光般若经》被送回洛阳后,又过了好几年,直至晋惠帝元康元年(291年)时,才由陈留仓垣水南寺无叉罗和竺叔兰译出。重新译出后的《放光般若经》风行一时,天下著名学者讲解此经,弘扬般若学说,无不把它奉为圣典。
在当时交通极其困难、面对茫茫的沙漠、方向莫辨的艰苦条件下,朱士行能破天荒地以出家人的身份,在我国历史上第一次西行求法,其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不仅如此,严格地说,他还是我国佛教史上依照戒法成为比丘的第一人。虽然在他以前,我国已经有了出家僧人,然而当初的出家人,一般只是离家修持,并非真正的依律受戒,而朱士行的出家,则严格按照魏齐王嘉平年间(249一253年)刚传进中土的《僧祇戒本》,进行羯磨受戒。
由此,在我国佛教史上,朱士行便有了三个第一:第一次依法受戒成为僧人,第一次以中国僧人的身份开讲佛经,第一次西行求法。
“敦煌菩萨”竺法护
魏晋年间,有个通晓西域各国三十六种文字的月支籍僧人竺法护。曹魏末年,佛教寺院富于图像,缺乏大乘经籍传译,竺法护对此现状感到深深的遗憾,于是决定随师西游,取经弘法。他从西域取回大量佛经,回到长安,为他今后的译经生涯,提供了丰富的版本基础。
竺法护(约生活在3~4世纪),本姓支,梵名达磨罗察(刹),祖籍月支国人,迁居敦煌。八岁那年,小法护归依竺高座学习佛法,从师改姓为竺。出家后,竺法护刻苦修行,博览佛经,决心为宏阐大乘佛教,作出毕生的贡献。因此当他看到当时佛教界忽视大乘经籍现状时,便不辞万苦,跟着竺高座西行出关取回梵典。
从晋武帝泰始二年(266年),到晋怀帝永嘉二年(308年)的四十多年里,竺法护一度隐居山里,接着又在长安青门外建寺弘法,四方闻风远来从学的,不绝于途。此后,竺法护又遍游洛阳、酒泉、敦煌等地,一面传道,一面译经。晚年行踪飘忽,不知所终,据说活了七十八岁。
由于竺法护佛法高明,原住敦煌,所以人家都乐意称他为“敦煌菩萨”。后来,孙绰撰《道贤论》,因他“德居物宗”,故而又把他比作为竹林七贤中山巨源一类人物,可见是高士式的比丘。
按照僧祐《出三藏记集》载录,竺法护一生共译出佛经一百五十九部,三百零九卷,几乎囊括了当时西域流行的所有佛典要籍。为此,僧祐总括:“经法所以广流中华者,(竺法)护之力也”。
在现存竺法护佛经译本中,最主要的有《光赞般若经》、《贤劫经》、《正法华经》、《大衰经》等。他所译的《正法华经》为《法华经》在中土的最初全译本;后来,鸠摩罗什新译本《法华经》流行天下,和竺法护所做先期工作在人们头脑里留下的印象不无关系。
竺法护的译经风格,由于基本按照“言准天竺,事不加饰”的原则,所以使人读来,大有“质辞胜文”的感觉。
当时,在竺法护的译经生涯中,有一帮助手为他作了好些执笔和详校工作。其中如居士聂承远、道真父子,弟子竺法乘、竺法首等,都曾对他的译经事业,作出过相当的贡献。聂承远对竺法护所译《超日明三昧经》等经中繁琐之处,加以整删;道真把竺法护所译经籍,汇编成目,名《竺法护录》(也称《聂道真录》);竺法首并笔受《圣法印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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