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请制定学处（戒律）

第一个请佛陀制定戒律的人，也是舍利弗尊者。他问佛陀，为什么过去有些佛陀的教说可以久住世间，有些则不行。佛陀回答他，教说无法持久，是因为那些佛陀没有广说佛法，或没有为弟子制定学处^①，也未说波罗提木叉^②；而那些有做预防措施的佛陀教说，则可以久住世间^③。 舍利弗接着便起身，顶礼世尊，并说：“现在就是世尊制定学处（戒）与说波罗提木叉的时候了，这样佛法的慧命才能长存。”但佛陀回答：

舍利弗，随它去吧！如来自知如此做的适当时机。除非僧团出现腐败的征兆，否则世尊不会为弟子制定学处，或说波罗提木叉。

舍利弗考虑的重点是，教说应该尽可能长存；而佛陀的重点则是，除非到了绝对必要的时候，否则他并不想制定学处。他继续解释，在那时果位最低的僧团成员至少都是入流者（也许舍利弗并不知道这个事实），因此无须制定比丘的生活规范。

整顿僧团

通常佛陀都是在紧急状况出现时，才会指派两位上首弟子特别任务。有个状况是，他派遣他们去挽回被提婆达多─—佛陀充满野心的堂弟─—误导的一群年轻比丘。在提婆达多宣布他会单独指导僧团行动，从而正式分裂僧团后，他和五百名被他劝服而改从他的年轻比丘一起上灵鹫山。

佛陀指派舍利弗与目犍连去挽回他们。当提婆达多看见两位长老来到时，他以为他们决定放弃佛陀成为他的党羽。他热烈欢迎他们，就好像他们当时已经成为他的上首弟子一样。到了晚上，当提婆达多在休息时，两位长老对比丘们开示，引导他们到达入流果，并劝他们回到世尊那里。

另一次舍利弗与目犍连一起整顿僧团秩序的场合，是发生在一群由阿说示（非前面提到的阿说示长老）与富那婆娑^④所带领，住在枳吒山的比丘众的行为不检。他们晚上和城里的年轻女孩们唱歌跳舞，并以有损僧团尊严的方式和在家众厮混。虽然屡经告诫，但这些比丘依然故我，因此这两位上首弟子便被派去对他们施行“驱出羯磨”^⑤，以惩罚他们不守戒律。

乐于助人

比丘当中舍利弗以乐于助人闻名。在《天现经》中，佛陀自己这么说他的上首弟子：“比丘们，舍利弗是他同侪比丘中的智者与乐于助人者。”解释这段文字的注释，提到助人方式中的传统差别：“舍利弗以两种方式助人：物质的帮助与法的帮助。”

物质的帮助

在阐述他提供物质帮助的方式时，注释中说长老并未像其他比丘一样，在清晨出去托钵乞食，他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便巡视寺院各处，只要看到未打扫的地方，他就清扫；有未清除的垃圾，他便清除；看到床、椅、陶器等家具未摆好，他便将它们摆整齐。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免若有非佛教沙门来寺院拜访时，会看到任何凌乱的迹象，而轻蔑比丘。

然后，他通常会去病房慰问患病的比丘，询问他们有何需求。为了解决他们的需要，他会带着年轻沙弥同往，并且去平时托钵处或一些适当的地方寻找药物。取得药物后，他会交给沙弥并说：“照顾病人是世尊所称道的事，去吧，朋友，务必留意！”在派遣他们返回病房后，他自己才去托钵，或在施主家中进食。

这是他呆在寺院时的例行作法，而当他和世尊一起外出行脚时，他不会走在队伍前头，一副脚穿凉鞋、手拿伞具，心里想著“我是上首弟子”的样子。反之，他会让年轻沙弥拿着他的衣钵，与其他人走在前面，而自己则去照顾那些衰老、年幼与身体不适的人，将油涂抹在他们身体的伤口上。然后，在当日稍晚或翌日，才跟他们一起离开。

有一次，舍利弗因为关怀别人，很晚才抵达住宿处，其他人都已经在休息。他因而没有得到合适的住处，自己便坐在由袈裟搭成的帐篷下过夜。世尊看到这个情形，隔天便召集僧众，并告诉他们《鹧鸪本生》，那是个关于大象、猴子与鹧鸪的故事，他们在决定谁最年长后，便一起对牠表达敬意。接着，佛陀便制定“住所必须依据僧腊安排”的规定。

译注：

①学处：旧译作“制戒”、“结戒”。因出家弟子有了非法的行为，佛陀因此制立学处，向大众公布，以后不得有所违犯。

②波罗提木叉：有两种意义，一是指“戒法”，是诸善法的初基，能成就一切定、慧功德。二是“别别解脱”，受持各别的学处，能解脱各别的烦恼与苦果。“说波罗提木叉”（布萨）即是半月半月诵出一条条的学处（戒），分别解说。此仪轨即是为从僧团的和合清净中，达成“正法久住”的理想。

③分别说部与大众部的广律，说到过去的六佛中，毘婆尸、尸弃、毘舍浮三佛，不为弟子制立学处，也不制立说波罗提木叉，所以佛法不能久住。而拘留孙、拘那含牟尼、迦叶三佛，则为弟子制立学处，也制立说波罗提木叉，所以正法久住。

④富那婆娑：意译“满宿”，六群比丘之一。

⑤驱出羯磨：“驱出”是对犯戒比丘（尼）、沙弥（尼）等 出家众处罚的方法之一，即将他放逐出僧团。驱出时有一定的羯磨作法，称之为“驱出羯磨”。

（摘自《觉悟之路网站》向智长老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