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修的成就
当菩萨(佛陀)出家去寻找觉悟之道时,他曾向当时两位著名的禅师学习,透过他们的指导,达到两个最高的无色界定─—无所有处定与非想非非想处定①。
精通九次第定
从舍利弗的发问可知,似乎他的性向引导他走向另一条路,不是沉浸于无意识的领域,而是超越哲学思辨的层次。他初次见法,也如我们所见,不是透过禅定之道,而是透过对诸法缘起的直观,契入无生的无为法界。而舍利弗成为佛陀弟子时,也很快地便精通四禅八定,并以他的禅定经验为通达究竟觉悟的工具。
舍利弗从入流果趋入阿罗汉果的过程,佛陀在《不断经》中有谈到。在这段开示中,世尊说在趋入最后目标的两周间,舍利弗修习“各别法观”,他已精通九次第定:色界四禅、四无色界定与灭受想定。
除了最后两个之外(它们太微细,无法自行推度),他在每个禅定中都会分析它的成份,反复厘清这些禅支,然后思维它们如何生、住、灭,安住在“不贪着、不排斥、寂然、离执、解、脱、无碍心”②之中,他持续向上开发禅定,直到达到灭受想定为止。
证得阿罗汉果
如前述,舍利弗实际证得阿罗汉果的关键,是发生在世尊正在为他的侄子长爪行者开示时,当时他站在佛陀背后摇扇。佛陀谈话的主题是思维各种感受。佛陀一开始先解释身体的本质,教导长爪思维对于身体的欲、爱与关心终究会被舍弃,然后他解释受的思维:一切感受应该被视为无常、受条件制约与缘起的,是会瓦解、消逝、止息与灭尽的。
当舍利弗听到佛陀这些话时,深入思维:“世尊说透过现观放下这些事物,他说透过现观了结这些事物。”当他如此思维时,究竟现观顿时生起,他的心也因离执而解脱烦恼。
在《长老偈》中他的偈颂里,舍利弗回想他证得阿罗汉果的方式:
世尊佛陀明行足,正教导他人佛法。
当佛法被传授时,我倾听趋入正果,
闻声于我非徒劳,我因此断诸结使。
虽然舍利弗在全体佛陀弟子当中是理解法义第一,但他并不像其他比丘一样努力争取属于阿罗汉的神通智、力。因此在《长老偈》接下来的偈颂中,他说他无意追求五神通,那是他的好友大目犍连的专长。然而这些偈颂的注释说,虽然舍利弗并未积极获得神通,但它们在他证得阿罗汉果时,自然“手到擒来”,那是上首弟子本具的能力。
拥有“定遍满神变”
《无碍解道》的<神通类论>中也赞扬舍利弗具有“定遍满神变”。它能影响某些平常的生理过程或其他自然现象。这个说法的藏经基础是《自说经》
有一次,当舍利弗以及目犍连一同住在迦布德迦精舍时,在一个满月的夜晚,刚剃过头的舍利弗,坐在旷野中禅修。一个亚卡(夜叉)飞过他的头顶,恶意地在长老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但由于长老正进入深定中,所以并未感到痛苦。目犍连长老目睹这件事的经过,便去找舍利弗,并问他:
“朋友,你现在觉得舒服吗?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呢?”
“我很好,目犍连吾友,”舍利弗说,“我还好,只是有一点头痛。”
于是大目犍连尊者说:“太奇妙了,舍利弗吾友,真是不可思议,舍利弗吾友!舍利弗尊者的神通力太伟大了!刚才,舍利弗吾友,有个亚卡在你头上猛力地打了一下。那个重击的力量足以打倒一只大象,或劈开一个山峰。但舍利弗尊者只是淡淡地说:‘我很好,目犍连吾友,也还不错,只是有点头痛。’”
然后,舍利弗尊者回答:“太奇妙了,目犍连吾友,真是不可思议,目犍连吾友!目犍连尊者的神通力量太伟大了!他可以看见所有的亚卡!至于我则连什么泥怪也看不到。”
在此同时,世尊以天耳听闻两位长老之间的对话,他接着便以“慰勉之语”赞叹舍利弗:
心不动如岩,不因贪执着,
不为瞋而怒,痛苦如何能,
临此清净心?
在舍利弗安住于究竟目标后,禅修成为舍利弗觉悟的自然体现,而非达到更高成就的方式。在《舍利弗相应》中,阿难尊者数度请教舍利弗他如何过日子,舍利弗回答,他一整天都住在各种阶段的禅定中。他又说,在每一阶段的禅定中,他都完全是无我的:“我没有‘我正在入定,我已经入定,我正在出定’之类的想法。”
译注:
①两位著名的禅师即是阿罗逻迦兰与郁陀罗摩子,他们是当时印度数论派的先驱,教示以苦行或修定为主,最终以生天为目的。佛陀依阿罗逻迦兰的指导,达到无所有处定;依郁陀罗摩子的指导,达到非想非非想处定。
②《杂阿含经》译为“不染、不着、专精胜进、身心止息、心安极、住不忘、常定一心”(《大正藏》卷二),或“不乱、不散、摄受、寂止、三摩地(定,三昧)、一心”。(摘自《觉悟之路网站》向智长老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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