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通第一(续)
天眼通（特别敏锐的透视力）
如前所述，目犍连也能以天眼和远距外的佛陀接触。经典中还提到另外几次长老运用这种神通的场合。
有次舍利弗正在坐禅，一个夜叉重击他的头部。目犍连目睹这件事，他问舍利弗感觉如何，舍利弗并未看到这个夜叉，他说觉得还好，只是有点头痛。于是目犍连便称赞他的定力，而舍利弗则称赞目犍连能看到那个夜叉，而他则不能。
有一次，目犍连以天眼看见波斯匿王在战场上被离车子族打败，以及如何重整部队并征服他们。当目犍连说出此事时，有些比丘指控他吹嘘神通是犯戒的，要被逐出僧团。然而佛陀解释，目犍连只是说出他所看到的事实。
最重要的是，目犍连以天眼观察业报法则的运作。他一次次看见人们如何造恶业伤害自己的同胞，转生饿鬼道，并在那里承受更多痛苦，而修善与正直的人则转生到天界。他经常揭发这些事，以阐明业报法则。这些报告都收集在巴利藏经中的两部经中，一部是《饿鬼事经》（共五十一则），另一本则是《天宫事经》（共八十五则）。
由此便不难了解，为何目犍连会以善知身后事与业的运作而闻名。关于这类报告实在太多，无法在此一一讨论，但至少他在《相应部》的这个故事应该被提到。
有一次，目犍连住在王舍城旁的灵鹫山，与勒叉那比丘在一起，他是和优楼频螺迦叶一起皈依佛陀的千名婆罗门之一。有天早晨，当他们下山要去城里托钵时，在路上某处，目犍连发出会心的微笑。当他的同伴问他原因时，目犍连说这不是解释的时候，稍后他会在世尊面前解释。
之后，当他们去见佛陀时，勒叉那重复他的问题，目犍连于是说他在那地方看见许多饿鬼从空中飞过，遭到掠夺者追逐，并受到各种痛苦的折磨。佛陀证实此事确实无误，并补充说他只会被动地提起这种事，因为生性好疑者不会相信它。然后，佛陀以他的正遍知，解释导致那些饿鬼受苦的习性与行为。
神足通（随心所欲现身的能力）
“如屈伸臂顷”，目犍连脱离肉身，出现在天界的时间可以如此迅速。他一再使用这神通，去指导其他众生，或照顾僧团事务。
他以此方式教导三十三天的天众四预流支，并测试帝释天王，看看他是否了解止息渴爱的教导。
当佛陀在天界讲授阿毗达摩的三个月期间，目犍连出现在天上，向他禀告僧团发生的事，并请他指导。
他不只拜访欲界天，且拜访梵天。他就这样出现在一个梵天面前，过去这梵天一直认为没有沙门能进入他的领域，目犍连透过问答与神通技巧，动摇了那个天神的我慢。
另一次，他出现在一个名为帝须的梵天面前，他之前是个比丘,才刚去世不久，目犍连指导他关于入流与究竟解脱的道理。
心灵传动力（隔空移物）
目犍连也精通外表坚实的物质。有一次，比丘们住在一座寺里，怠忽自己的义务，汲汲营营于一些琐事。佛陀知道之后，便请目犍连运用神通，去动摇他们的自满，并激励他们重新认真修行。
于是，目犍连便用脚趾去动摇“鹿母讲堂”，激烈摇晃的程度宛如一阵地震。比丘们被这么一惊，纷纷放下俗念，回头接受佛陀的指导。佛陀向他们解释，目犍连的大神通力是来自修习四神足。
有一次，目犍连去天界拜访帝释，看见他过着散漫的生活，他因沉迷于天界的欲乐，已忘失佛法。为了消除他的虚荣心，目犍连以脚趾摇晃帝释非常引以为荣的天宫──最胜宫。这也对帝释造成震撼，他很快就记起佛陀不久前才传授的止息渴爱的教导，也是佛陀激励目犍连证得阿罗汉果的教法。
有一次，在佛陀与僧众居住的地区发生饿荒，比丘们都无法获得足够的粮食。那时，目犍连问佛陀是否可以翻转土地，好让比丘们能取得与食用地下的养分①。但佛陀制止他，因为这会造成许多人死亡。于是目犍连提议以神通开出一条通往北俱卢洲的道路，好让比丘们能去那里乞食，但同样遭佛陀制止。不过，那次即使没有神通的帮助，所有人也都平安渡过饥荒。这是唯一一次佛陀不同意目犍连的建议。
目犍连的神通也表现在他的隔空移物上。例如，他曾从喜马拉雅山上将莲花取来给舍利弗治病。他也曾为给孤独长者取得一株菩提树，好让他种在祇园精舍。然而，当他的同僚宾头卢请他以神通取下高挂在城里的宝钵，以证明佛陀的僧团胜过其他教派时，却被目犍连拒绝，他说宾头卢自己就可以办得到。但当宾头卢真的施展那项神通时，却遭到佛陀斥责：一个比丘不应只为了取悦在家人，而表演神通。
神变
虽然前面的讨论都限定在巴利藏经中提到的事件，但如果我们不提注释中的这件事，那将会错过目犍连最精彩的一次神通展现，他那次战胜了难陀优波难陀龙王。此事记载于《清净道论》中。
有一次，佛陀和五百位比丘一起去拜访忉利天，他们从难陀优波难陀的住处上头经过，这触怒了龙王，它想要报复，就盘绕须弥山，并张开它的头冠，让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几位著名的比丘志愿要去降龙，但佛陀都未允许，因为他知道它的凶猛。当目犍连最后挺身而出时，佛陀便听许了他。
目犍连于是将自己变成一只大龙王，和难陀优波难陀展开一场吐烟、放火的激战。他接连变身，化现成各种大小形体，让对手疲于应付。最后一战，他化身成龙的天敌──大鹏金翅鸟。此时，难陀优波难陀不得不投降，于是长老再变回比丘，成功地将它带到佛陀面前求饶。
译注
①《律藏·经分别》云：“世尊！此大地之最下层平地具足味食，譬如纯粹蜂蜜之味食。善哉！世尊！我若转动此地，则诸比丘或可得滋养之食。”
(摘自《佛陀的圣弟子传2》何慕斯·海克撰)
